今日晚间估计冷竹云也会到吧,她自嘲一笑,自己还有什么可惦记的?他成亲不是她逼的吗?还是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贱到被骗后还要再度贴上去?
南宫尚雪见到顾雨浓伤心的摇头,便又细细相劝,顾雨浓不愿多谈,转移话题道:“尚雪,你是否有心上人?”
这一问极是突然,惊得南宫尚雪吱吱唔唔涨红着脸,“没有啊,姐姐!”
双喜掩嘴偷笑。
“其实南宫少阳并非南宫硕所出,他姓江,与南宫家的血脉毫无关系。”顾雨浓只道她是喜欢杨枫的,可是后来又发生南宫少阳这插曲,也不知南宫尚雪会不会动心,如今好似又冒出来个段尘,这就有点乱了。其实杨枫也不失为一个好男人,虽然比尚雪大十岁,但他们二人一直相片融洽,倒不失为一个良配。她希望尚雪能够有个好归宿,自己也了了一桩心事。
南宫尚雪微微吃惊,原来他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连同父异母都不是!
晚间,只听得宫中燃放烟花的声音,像过年一般的热闹。千福宫中并未点灯,顾雨浓缩于榻上,靠着窗边,只要抬抬眼皮就可以看到夜空中璀璨的烟花。这样的烟花傅玉是一定要看的,所以双喜将她带到小花园去看。南宫尚雪好像害怕她再问什么,从下午开始就躲着她。正好,她可以一个人清静会儿,可哪有那么容易?此时的她几乎可以听到琉璃大殿上传来的喧嚣与音乐,那便是惠王婚礼的前奏,属于他的婚礼,新娘是一位天之娇女……
前方大殿之上,正如顾雨浓所料,那是君臣同乐,歌舞升平,酒杯往来,其乐融融。南蜀的使者已经醉了七八成,群臣亦都向冷竹云道喜,圣旨一下这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惠王纵是再不愿也是无法抗旨了,可如果惠王有了轩辕雅瑶这样一个坚强的后盾,日后的麻烦事儿估计也少不了。大家怀着看戏的心情向惠王敬着酒,而冷竹云并不表示什么,敬酒就喝,看那样子分明已经醉了,却还要抢着喝。
轩辕雅瑶穿一袭红色衣裙,艳丽无比,只是时不时的瞧着冷御风,目光中满是怨怼。
对此,冷御风十分满意,他早已命段尘盯着千福宫,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再过个把月,冷竹云完婚后,相信顾雨浓就会慢慢的接受自己了,不急的。位于冷御风下方的荣妃与轩辕雅瑶都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
已近亥时,群臣都喝得差不多,冷御风命太监将醉去的使者扶去休息。这时惠王也好像醉得不省人事,还偏偏拉着不善喝酒的戴明硬要干杯。他使个眼色,便有太监将冷竹云送出琉璃殿去。苏末就在殿外等候,瞧他家主子醉成这样,忙伸手扶着,边走边说:“王爷,您就不能少喝点?这么些日子都病着,您这分明是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儿。”
两人摇摇晃晃的向宫外走着,穿过一处回廊,宫灯昏暗,夜风徐徐,冷竹云忽然抱着廊柱大吐特吐,苏末焦急的为其拍背。冷竹云垂首之际见到不远处有个小太监跟着,他籍着弯腰的动作掩着右手弹出一颗小石子,准准的将小太监打晕。
见此苏末傻了眼,急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千万别在宫里节外生枝啊!”他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太监,只觉心脏都在往一块缩,大概只有红枣那么丁点大了!
“本王知道这是哪儿,去马车上等。”冷竹云褪去那一副醉鬼的样子,转身便走。
苏末无奈道:“王爷,咱的马车在宫门口,您不出宫,属下怎么走?属下就在这儿等。”
“好啊!”冷竹云用下巴指指地上晕去的小太监道,“他若醒来,将他再打晕便是。”说罢便使着轻功向千福宫去了。
只留下欲哭无泪的苏末像贼一般的四处张望……
冷竹云小心的躲过侍卫,刚接近千福宫就见到段尘端坐于宫墙之上,心上人与他只有一墙之隔,这让他极为浮躁,只想将那碍眼的段尘一脚踢飞,赶快进去瞧她一眼。也不知她怎样了!头上的伤有没有留疤,身子有没有好好调理,瘦了没。
只听段尘道:“参见惠王,属下皇命在身,任何人不得踏入千福宫一步,王爷还是请回吧。”
冷竹云指着段尘身后道:“里面那个女人是本王的,你应该知道,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你也应该知道,你给本王让开!”
段尘道:“王爷息怒,属下难以从命。”
冷竹云道:“段尘,顾雨浓是自愿进宫的吗?冷御风夺人所爱你是不知晓吗?本王不介意与你厮杀一场,但此事与你毫无干系。希望你不要再挡着本王,想想里面那个女人,那个将自己关进黑屋子的女人,她每天是怎么熬的?”
段尘看看身后漆黑的院子道:“王爷,一切是非对错属下不便评论,但属下皇命在身,不敢有违。王爷若真闯,属下只好奉陪。只是动起手来,恐怕要惊动其他侍卫,介时会与王爷十分不利。”
“你在威胁本王?”
“属下不敢,王爷请仔细想一想,解决此事的正确办法决不是硬闯千福宫,而是如何取消赐婚。至于姑娘,她在此十分安全,王爷大可放心。”段尘自知这个惠王难对付,也是小心的回着话。
冷竹云闭了闭眼睛,她真的“安全”吗?没有他的照顾,她一定会日渐消瘦,她总是不会照顾自己,那么爱自由的一个人却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