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浓反问,那个抱着自己承诺生生世世的人她能做到说忘就忘吗?也许是因为那个梦太美,她才会陷得这么深吧。
她失神的轻按自己额头穴位,很想问问冷刚,红石坡那夜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她不能。她与冷刚并非无情,何况他待自己不薄,莫说他现在昏迷着,即便是清醒着,她也不能问,她不能伤他的心。
婷婷端着药碗进入屋内,见到顾雨浓已醒,红着双眼道:“少夫人您先喝吧,太医说公子爷的解药他保证明日送到,您放心吧。”
“叫姑娘。”
“什么?”
“我说以后叫姑娘,那一日没有拜堂,这婚不算结。”顾雨浓边说边忍着心中那阵阵的刺痛,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哦,当然,等公子爷好了,自然会与姑娘重新办一场喜宴。”婷婷没发觉什么,自顾自的说着。
顾雨浓端起桌上的药碗不歇气的一口喝下去,仿佛想让这股灼热将她喉中的那块硬东西冲到胃里去。这段时间她遭逢连番变故,前世帮派被毁,爹地生死不明,在这里又被挟持失身,紧接着未婚夫在自己面前被袭,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将她打倒。直至今早,她还在思索着去找乐正炽深与乐正清燕,将这对兄妹打入地狱!
可现在她却迷茫了,好像自己面前有成千上万条路让自己去选,昨日的她还信心满满的认为只要坚持下去就会获得幸福,可这成千上万条路哪一条通往幸福呢?顾雨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累,这种累一直拉着她向下而去,像要将她拖进地下一般。
婷婷见顾雨浓失神,自己收了药碗退下,行至门边又折回来,道:“姑娘,惠王爷临行时交给婷婷一封信,说勿必让姑娘亲启。”说着便自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封信来。
顾雨浓接过信,待婷婷出去后才缓缓打开,她竟然在信封内拉出一袭透明的红纱……
之后,她与林逸碰了头,得知竟有几路人马盯着冷府,那乐正兄妹也仍在恒安堂中。昨夜给她下药的黑衣人已在乱葬岗找到,虽然被扒了衣服,但颈间的伤却十分明显,显然是有人有刀将针挖去,这黑衣人背后的势力还在调查中。
“也许会有人主动找我们,林大哥,府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林逸见顾雨浓神情恍惚,好像脑筋也不似平常转得快,但他不好多问,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似地,真是说不清。
未时,顾雨浓独自一人出了冷府大门,她一袭深紫色长裙摇曳在地,配一双深紫色的绣鞋,这一身打扮更衬托出那白晳的小脸。长发已被盘起,且以两支浅紫色的发簪牢牢固定,这样一打扮显得即利落又干练。那腰间挂着冷刚的匕首,只因她擅长格斗,所以用任何武器都感觉不如这把匕首合适。它光华古朴,比普通匕首要长一些,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