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究竟是哪个大人?顾雨浓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的大脑却在极速运转。当日琉璃大殿之上那些大臣们的脸孔一一浮现,但到底是谁呢?难道此人布局已久?她正在思索,忽然感觉到那女子在解她的衣衫。乘此机会顾雨浓一跃而起,挥臂劈向那女子后颈。那名为西妹的女子全当顾雨浓已经昏倒,所以未生防备之心,被击后连反抗都没有就失去了知觉。
然而顾雨浓并没有离去,她已经被算计了两次,怎会甘心就此放过这些恶人?于是她麻利的将西妹脱了个精光,又拆散她的长发,在脸上遮了些。而自己翻身下床,哪都没去,就藏在了床帐后。
那床帐是双层滚纹丝纱,较一般的纱厚些,上面又刺绣有很多花纹,有个人藏在后面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况且那油灯又极为昏暗,而顾雨浓这边就不同了,她又站在暗处,衬着灯光房间里的一切自然是看得到的,尤其床上较之门口则更真切一些。
她站好后没多久,便听那门吱吱作响。顾雨浓屏住呼吸,她担心来人身怀武功,继而发现她。这是一名身穿褐色衣服的男子,此人中等个头,步履急促,脸上蒙着黑巾。只见他焦急得行至床边,三下五除二的tuō_guāng自己,急切的爬上床摸索着。
顾雨浓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只得等着,看他是否会将黑巾解下,让她一览庐山真面目。当日应该就是此人命黑衣人给自己下药吧,若不是她机警跳入他人院内,估计早着了道。
这男人看着眼前的美景,双目泛着令人作呕的光,道:“终于是如愿以偿了,美人,本大人今晚将你宠爱一番,明日你还不服服贴贴?”
听到这话顾雨浓差点吐出来,如果自己真被他宠爱一番估计自己会马上拉根绳子上吊!她真想将这无耻之徒的头给拧下来,还有这西妹与那年轻男子不做点正经营生,竟做这些丧尽天良之事。若不是自己事先服下“护心”,那此刻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她就让他们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但见这蒙面男子也没验明正身,伏下身去便胡天胡地起来。可那黑巾却并未摘下,顾雨浓无奈的摇摇头,闭上双目,养着精神。只是那床不住的吱吱作响,吵得她烦不胜烦。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外面急急叫道:“大人,来人了。”床上之人闻言停下动作咒骂起来,只见他一咕噜翻身下床,寻了裤子两脚一蹬,提着鞋子挂上外衣就跑出去了。那床上的女子依然毫无知觉,狼狈万分的躺在床上。
顾雨浓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又听到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但推门而入的却只有两个,不是那冷竹云与林逸又是谁?原来冷竹云与出来寻顾雨浓的林逸正巧遇上,他们到处寻问,最后有个老太太说是有个特征相同的美貌姑娘问过胭脂胡同,他们这才找到这里。
他二人疾步上前,在见到床上的女子遭到侵犯后都痛不欲生。林逸欲上前,冷竹云却快他一步,出招挡开他手臂。林逸感到意外,见冷竹云坐于床畔,轻柔的将床上的女子纳入怀中。
这时的冷竹云真想杀人,入目的都是女子身上各处的青青紫紫,他的痛苦与愤怒让林逸吃惊,也让顾雨浓震惊,他……为何如此?
床上并无锦被,冷竹云右臂一挥,床帐应声而落。他以此将怀中的女子遮严,而后死死的抱住她。
当床帐落下的那一刹那,林逸便发现了顾雨浓,他心中一阵惊喜,正要出声,却见她向自己伸出一指,林逸当然乐得看一场惠王的戏,当下也不作声。只是惠王似乎对姑娘用情颇深,他也是男人,如果不是那么在乎,又怎么会如此慌乱?如此伤心?大活人近在咫尺,以他的武功竟然没发现!
冷竹云低着头,痛苦的低喃:“对不起……对不起……”他以手指拔着那女子脸上的乱发,而所见之下,却让他怔住。而后差点跳起来,怀中的女子根本就不是顾雨浓!冷竹云的脸上真是五彩纷呈,反应过来之后,他即刻抛下怀中女子跳离床边,低咒了声:“妈的!”
“呵!”顾雨浓忍不住笑出了声,冷竹云惊诧的抬头看去,床后站着的果然是那个谪仙般的妙人!她俏脸映着油灯暗淡的光,如梦如幻,笑意盈盈。这是她对自己的第一个笑,不是嘲笑,不是冷笑,只是纯粹的高兴。
然而冷竹云却笑不出来,他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只要不是她……还好不是她……如果真是她,他……冷竹云不知自己会怎么样,只知道那样他会很可怕。他压下心中的牵挂与纠心,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顾雨浓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后,由床后走出来问道:“林大哥,你怎么会与惠王在一起?抓到坏人没有?”
“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也不要试图甩掉我,若真出了事就来不及了。”说完林逸留下一个责备的眼神也疾步离去。顾雨浓暗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唱在一个调上了?”
这件事最终有头无尾,林逸一直在查,但线索十分有限。那白家大院的主人早已不姓白,查来查去总在京里几户还算富裕一些的人家之间打转。这宅子的上一任主人姓崔,因儿子不成器,好赌成瘾,将这宅子输给了鸿运赌场。再去查那赌场的老板,也只能查到几个明面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