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就在叶薰浅揪着自己一缕墨发洋洋得意之时,男子温润的声音倏然响起,叶薰浅惊了惊,只见躺在自己身畔的男子睁开墨眸,拉着她躺下,“薰浅,你怎么能趁着我睡觉偷偷亲我呢?”
某世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此时脸上满是无辜,活像一个被恶霸欺负的小媳妇儿。
“我……我没有……”叶薰浅语塞,祁玥所说的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只是为嘛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无边的戏谑?
“还说没有?若不是你亲了我,我还在梦乡之中呢!”
祁玥直起身体,边说边取过屏风上悬挂的衣裳,给叶薰浅穿上。
“薰浅,一会儿去参加斗武大会,你可不能对拓跋烈眉来眼去!”祁玥无比霸道地说,如今元洵、元翰、元修和宫羽都有人缠着,他不必过于担忧,只是那拓跋烈似乎还没有对薰浅死心……
“我什么时候对他眉来眼去了?”叶薰浅不假思索,直接否认。
“先前的接风宴上,可不就是?”祁玥时刻关注着叶薰浅,怎会不记得这件事?
“我那不过是觉得他的眼睛好看,碧绿碧绿的,宛若一块天然的翡翠,美到了极点,所以忍不住多看一眼。”叶薰浅实话实说,拓跋烈的眼睛的确好看,只要遇见他的人恐怕都会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吧?
“那和本世子比呢?”
祁玥蹙了蹙眉,碧绿碧绿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跟妖怪似的……他的薰浅怎么会喜欢这种货色?
不待叶薰浅回答,祁玥眼珠子一转,继续道:“薰浅,你可不许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你想呀,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而你的眼睛是黑色的,这万一你们在一起了,日后的孩子一只眼睛是黑的,一只眼睛是绿的,那多难看呀!”
叶薰浅,“……”
祁世子,你确定不是你想得太多了?
辰时,皇宫草场。
各方侍卫、宫女各就各位,出席斗武大会的重要宾客也凭借手中的邀请函进入皇家草场,对号入座,丝毫不显杂乱。
皇宫草场上的草皮显然经历了精心的护理,否则在这中秋时节,必定是一番草木凋零的萧瑟景象,而非如今的一碧千里。
草场门口,站着两排侍卫,面无表情地检查宾客手中的邀请函,生怕今日斗武大会被奸细混入,祁玥和叶薰浅对此见怪不怪,但凡是皇帝在的地方,安全问题都是重中之重!
铁桦马车徐徐停下,叶薰浅和祁玥相继走下马车,不管走到哪里,祁玥总是牵着她的手,此情此景,叫周围的人都羡慕不已。
“祁世子对薰浅郡主真好,从未见过他这般在意一个女子呢!”
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立刻便引来了周遭无数双眼睛齐齐向祁玥和叶薰浅扫去。
“你少说一句,没看见青岚公主脸色阴沉吗?”
那位贵女身畔的男子轻拍她的肩膀,顺势提醒了一句。
“那又如何?祁世子不喜欢她,她脸色阴沉有什么用?”
“就是就是,祁世子和薰浅郡主婚期都定下了。”
“真的?”
一听到“婚期”二字,众公子与小姐们就开始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了。
“那当然了,十月初十,便是祁世子和薰浅郡主大婚之日,我听爹爹说的!”
“祁世子给薰浅郡主下聘时,光是聘礼就摆满了整条永宁街,真不知大婚之日该是怎样的轰动全城?”
……
慕容青岚红裳在身,黑宝石为纽扣,精致而立体,不似齐都女子喜欢的纱衣那般飘逸动人,她脚踏宝石长靴,额头正中缀三枚水滴状额饰在风中不断碰撞着,发出清脆无比的响音,此时手握长剑,黑眸紧锁祁玥身边的叶薰浅,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大婚,这两个字是如此的刺耳,宛若利剑般将她的心窝戳出了无数个窟窿一般。
“祁玥,我们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十,你怎么没告诉我?”叶薰浅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总免不了要盘问祁玥一番。
“本想过些日子再和你说的。”祁玥为叶薰浅扶正流苏,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他才不要对她说,之所以先前不告诉她是怕她会不同意……
“原来是这样,以后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叶薰浅不是个喜欢揪着过去和缺点不放的人,对于祁玥,她拥有更多的耐心!
“好。”祁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心中一片欢喜,薰浅这是同意了?
慕容青岚眼睛微微一眯,迈步向前,挡住了祁玥和叶薰浅进入皇家草场的路,气势汹汹而来,让叶薰浅面露不悦。
“青岚公主,这是什么意思?”祁玥将叶薰浅护在身后,眼神冷漠得像是万里冰原上的寒风,与先前看着叶薰浅时那深情缱绻的眸光截然不同。
巨大的反差,落在了慕容青岚的眼中,一颗心顿时碎成了无数碎片。
慕容青岚注视这被祁玥挡在手臂之后的叶薰浅,横剑于前,“叶薰浅,你可真是厉害!”
“我用了十年时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只用了两个月便做到了……”
“如果青岚公主挡住本郡主和祁玥的路,只是为夸赞本郡主,那么可以让开了。”叶薰浅凤眸微微扬起,声音好似夹杂寒气,让靠近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