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的前半句话还温柔得不像话,然而,越是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是强硬,杜太师身居高位多年,哪儿能受得了接二连三遭到祁玥和叶薰浅冷嘲热讽的局面?
他气得不轻,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幸亏有舒明澈在一旁扶着,才免于在众人面前失礼!
“好!好!好!”
杜太师连说了三个“好”字,但神态却不见得有多好,他瞪着祁玥和叶薰浅,眼珠子都快要脱框,咬牙切齿道:“祁世子未免欺人太甚!”
“是太师咄咄逼人!”祁玥搂着叶薰浅,凤眸眯了眯,慵懒中暗藏威严,毫不犹豫反唇相讥。
“就是昔日的祁王殿下见了老夫也不敢这般无礼,没想到祁世子……”杜太师倚老卖老的本事绝对不差,见祁玥态度强硬,立刻端起了架子,拿辈分说事儿。
谁知话还未说完,便被祁玥无情地打断了,“本世子如何,还轮不到太师教训!”
“同样,祁王府的事情,也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不提祁诩还好,一提起祁诩,祁玥焉能不怒?
他父王便是被这群人给害死的,事到如今,他们还有脸提?
“太师若是有时间管好自己的孙女儿,如今也不必带着这么多隐卫在一醉阁门口杵着了!”
祁玥的冷嘲热讽,让杜太师颜面无光,见祁玥拉着叶薰浅欲从人群中离去,杜太师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他脱口而出,吩咐身后几十名隐卫道:“拦住他们!”
与此同时,五十名隐卫手中寒光出鞘,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目。
杜太师人多势众,祁玥和叶薰浅看起来势单力孤,两者相碰,仿佛无异于以卵击石。
“今日若是祁世子不给老夫一个公道,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杜太师站在祁玥和叶薰浅身后,目视二人风华绝代的背影,撂下了狠话。
祁玥眸色淡漠地扫过自己面前的一睹黑色人墙,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太师以为区区五十人能挡得住本世子的去路?”
“祁世子不妨试试看!”
杜太师带着这么多人前来一醉阁,为的便是逮住祁玥和叶薰浅,所带人马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只因他知晓祁玥武功高绝,从冰火两重天里活着走出后,更加不能等闲视之,若是任其继续发展下去,谁都不知道会成长到什么恐怖的地步。
这一点齐皇同样知晓,而且默许杜太师这么做,以探祁玥虚实,否则也不会任由着杜太师带那么多人拦截祁玥和叶薰浅却无动于衷!
以往发生这种事情,京兆府的人早就出动了,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什么声响也没有?
叶薰浅心思玲珑剔透,自然看穿了这一点,齐皇拿杜太师当枪使,来试探祁玥……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与他同进同退,他扭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眸光里盛满了缱绻与深情。
杜太师的脸色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好看过,此时见祁玥和叶薰浅还有心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侬我侬,肺都快气炸了,这简直就是裸的藐视!
就在他挥手示意隐卫们动手之际,祁玥搂着叶薰浅凌空而起,从那堵黑色人墙之上翻过,而后稳稳落地,背对众人。
“给我上!”
杜太师心中怒火滔天,很快便吞噬了他心中的理智,舒明澈倒是淡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仿若置身事外。
祁玥耳力惊人,哪怕是在身后数十名隐卫齐齐举刀的瞬间也不曾有任何防御的动作。
这一刻,饶是舒明澈也不由得感到震惊,祁玥后背空门大开,如果换作是自己,绝对无法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承受几十名隐卫同时出招的倾力一击!
剑光闪,交织成万千光影,朝着祁玥和叶薰浅后背袭去,然而,恰在此际,一道乌光闪过,于白驹过隙的弹指一刹间砍断杜太师麾下数十名隐卫手中利刃,“哐啷”之声相继响起,断剑碎了一地,令人不寒而栗。
围观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远远地观望着杜太师、舒明澈与叶薰浅、祁玥等人,大街上雅雀无声,只有祁王府名下的公共马车还在正常运行,丝毫不因为此处发生的事情而停下。
龙魂头戴斗笠,如同一缕墨烟般悄然落在,立于叶薰浅和祁玥身后,他手中的乌刀黑得深邃,即使是夏日的阳光照在上面,也看不到丝毫反光,那是一种极致的黑!
他就像是地狱里走出的魔鬼,只要往那一站,不需要说任何一句话,便能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杜太师的另一重身份,乃三十年前七大高手之一的雨雾,见多识广,当见到龙魂手中那柄黑暗之刃时,他脸色大变,宛如老树皮的手颤抖指向龙魂,“你……你……”
舒明澈将杜太师眼中的那份惊骇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搀扶着杜太师,小声劝道:“老师,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祁世子和祁世子妃。”
杜太师这才从惊骇的情绪中走出,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面露凝重之色,眼里书写着深深的忌惮,“老夫与祁王府的事情,不知阁下为何突然出手?”
龙魂专注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黑暗之刃,懒得回答杜太师的问题,在他眼里,杜太师这种问题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