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男子的唇角边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意,他的雕工是跟城南一位老师傅学的,这两只血龙木雕是他的第一个作品,本想拿给姑姑看讨她开心的,却没想到会在御花园逢此意外。
后来,他被姑姑的宫人找到,带回了长宁宫,却再也找不到那两只木雕了……经历冰库受困这件事后,姑姑便将他送去了炼狱,一去就是十年……
男子紧握木雕,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直至叶薰浅的手试图一点点掰开他蜷曲的手指,他皱了皱眉,看着她,半是不解地问,“你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呢!”叶薰浅眼角上扬,颇为嫌弃地看着他,擅闯她的闺房,还碰她的小木雕,真是可恶!
祁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薰浅看着从他手中露出半截的小木雕,白了他一眼,“你还不放手?”
男子鬼斧神差般松开了禁锢的双手,叶薰浅夺过木雕,握在手心,还用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仿佛那是她的宝贝一般,祁玥见状唇角微扬,试探着问,“看你这么紧张这对木雕,难不成对你很重要?”
“那当然了。”叶薰浅几乎脱口而出,不愿祁玥觊觎她的小木雕,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祁玥的心情很愉悦,整颗心好像从地狱飘到了云端,却不料,下一秒叶薰浅的话毫无预兆地响起,“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木头的材质是帝王木,比黄金还值钱,万一要是被你没轻没重地弄坏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祁玥,“……”
某世子瞬间从云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华丽丽地扭曲了,直到很多年后,祁玥每每想起今时今日和叶薰浅的对话,才知道,她就是本事让他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好了祁世子,这门也进了,茶也喝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叶薰浅一边擦拭着手中的血龙木雕,擦得是纤尘不染圆润细致,一边对祁玥下逐客令。
祁玥本想赖着不走,却发现了贤王爷、云侧妃和叶怜香三人正朝着浅阁走来,只能作罢,临行前还对叶薰浅嘱咐道,“你要保重。”
“好走不送。”叶薰浅如释重负,把祁玥推出闺房之外,重重地关上了门,眼不见为净。
若不是他动作快,恐怕就要被房门撞到鼻子,男子凝视着这扇将两人分隔两地的门,心道:还真是个狠心的小丫头!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足尖点地,轻功施展,如烟如尘般消失在了浅阁之内。
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叶薰浅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一瞬,门外琼华的声音响起,“王爷、侧妃,你们不能进去。”
云侧妃今日在京兆府的公堂上被叶薰浅摆了一道,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这回府还没多久就听说祁玥进了叶薰浅的闺房,连忙撺掇着贤王爷过来准备逮个正着。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可不好,若是能败坏了叶薰浅的名声,那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王爷,您看?”云侧妃笑得千娇百媚,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很明白,便能让人了解她的意图。
琼华身为叶薰浅的贴身侍女,不贴身侍奉秀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敢在此阻拦,她的眼里究竟有没有自己这个贤王府的主人?
“让开!”贤王爷墨眸里闪过一丝杀意,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留她一命……
琼华立于原地,寸步不移,不卑不亢道,“奴婢只听命于郡主。”
这句话果然将贤王爷气得不轻,自从叶薰浅回到贤王府后,对他这个父王从来没有好脸色,更别提每天请安了。
如今连她的侍女都敢出言顶撞他,简直是岂有此理!
在一旁蠢蠢欲动的叶怜香早就忍不住了,从云侧妃身旁走上前来,红唇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她奈何不了叶薰浅,打了她的婢女那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高高抬起手,往琼华的脸上一甩,结果手还没碰到琼华的脸,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袭卷而至,她停留在半空的手有些发软,就在这一刻,会客厅原本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叶薰浅唇边噙着一丝媚笑,眼底却肃杀一片,手中还把玩着一枚绣花针,绣花针的端部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线,“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二妹妹的手掌,姐姐我眼神不好,竟然将二妹妹的手掌当做箭靶了。”
叶怜香感受着那枚穿掌而过的绣花针,周围还沁出了殷红的血液,对叶薰浅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瞧着这绣花针射入手掌正中央,姐姐才知道,自己的箭术又精进了。”叶薰浅不动声色地拉开琼华,她知道琼华不简单,对付叶怜香这种星色也是绰绰有余,只是,琼华毕竟是她的侍女,若是对叶怜香动手,未免有以下犯上的嫌疑,会落人话柄。
“怜香,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云侧妃顿时慌神了,握着叶怜香的右手手腕,那枚绣花针至今仍穿插在肉掌之中,闪闪发亮,云侧妃一时间也拿不下注意,是拔还是不拔?
叶怜香乃习武之人,却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叶薰浅伤到了手掌,这对她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
“叶薰浅!”贤王爷双手负于身后,可他的衣袖却浮起了丝丝褶皱,看得出来他隐忍着、克制着自己的滔天怒气,“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王?”
当着他的面,伤他的女儿,这对他而言就是就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挑衅!
“父王的眼里可有薰浅?”
女子身着一袭湖蓝软云纱,不答反问,话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