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果断而坚决地扣动扳机,一枪打了出去。
远处的树丛枝叶晃荡,这一枪,没中。
江临惊愕地睁开眼,望向怀里的女人,怒道:“段子矜,你疯了是不是!”
在他开枪的前一秒,她居然抓住他的手,将枪口拐向无人的草丛。
她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段子矜毫不畏惧地瞧着他,因为剧烈活动,眼前也晃起了重影。
“江临,我脖子上好疼,我们能不能先离开这?”
见她的脸色真的苍白得吓人,江临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再多怒火也堵在了嗓子里,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男人抱起她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手中握紧了枪,哑声道:“忍忍,我杀了它就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还是要杀它。
段子矜彻底没有办法了。
“lenn,你真的要杀了它吗?”nancy忽然叫住他,美眸里含着一丝祈求和期待,“它是我们一起养大的,14年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它?”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江姗下意看向了段子矜。
而段子矜根本听不懂nancy说了什么。
她只知道江临在听完nancy的话之后,倨傲的下巴绷得紧紧,眸色晦暗得可怕,某种凌厉而沉鹜的气息从他身上压进空气,段子矜觉得他好像是生气了,却又觉得他生气的样子没有这么安详。
男人挺拔的身影像是石化在夜风中,唯独将举起的左臂放了下来,“好。”
他把枪扔在地上,淡淡道:“我饶了它,你把它领回去,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江临的反应令众人意想不到。
段子矜从他们的表情里读懂了大概,唇梢挂上一抹涩然的笑。
她劝不住的人,nancy劝住了啊……
离开前,段子矜最后看了一眼江临身后的地面。
血流成河。
她收回目光时,不经意地发现nancy正盯着她看。
那眼神,不是喜也不是怒,仿佛只是在打量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不过……故人?
段子矜心里蓦地紧了紧。
救护车抬走了受伤的佣人们,玫园里重新恢复祥和,晚风还在吹着,空气里的血腥气味久久不散。
临走前,江姗对nancy说:“lenn不会真的与leopold家为敌,更不会伤害你和你弟弟妹妹。今天的事,不要太往心里去。”
nancy微微一笑,“我知道。”
他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