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她所说的,仅仅是因为她看到阿青出事,悠悠伤心欲绝又被江家和江临趁虚而入、威逼利诱,她气不过,所以想让他教训一下姚贝儿……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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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在罗马机场下了飞机,直奔城中心的梵蒂冈而去。
梵蒂冈宫,自公元14世纪以来一直是历代教皇的居所,更是天主教的权利中枢。
他在装潢精致华美、又渲染着极其浓厚的宗教气息的偏厅里见到了被左右侍奉着从书房中走出来的老人。
许久未见,老人却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未见太大区别,依旧是面目慈蔼,静中含威,气质更是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远明智,若说区别,大概是比他上一次见到他时,苍老了一些。
江临低头行礼,嗓音淡淡的,却带着很容易辨识的尊重,“圣座。”
老人将手中沉重的权杖立在身侧,不声不响地坐了下来,“lenn,这是你第一次迟到。”
“前两天我有些重要的私事,让您久等了,十分抱歉。”
老人微微一笑,笑容中似隐含着深意,“远在洛杉矶的私事?”
男人的眼眸突然抬了起来,邃黑的颜色几乎贯穿了他的眸光,像密不透风的沉郁的雾霭,冷得可怕。
“别这样看着我。你托我办事,我总要知道你人在哪、办好了去哪里找你。”老人的语调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保持在同一个节奏上,缓慢而有力。
男人的脸色沉了沉,最终却又静敛下来,“所以您急召我回来,是有进展了?”
“你心里早就有了定论,哪怕我派的人再翻出什么线索来,也不过是给你锦上添花罢了。”
男人立刻起身,抿着唇,倨傲的下巴紧绷,“谢谢。”
“你要去哪?”老人见他转身要往外走,再度出声道,“lenn,秘密会议召开在即,现在和leopold家撕破脸,不明智。”
“从战乱国度买卖儿童,草菅人命,藐视教廷礼法,难道我该放任江家和他们将关系越拧越紧,被有心人捆在一起一锅端了,才叫明智?”
老人出言提醒道:“秘密会议向来是投票选举制,并非我说你可以接过这柄权杖,你就真的有这个资格。别忘了你已经得罪了一个威廉家,倘若这时候威廉家和leopold家联起手来,你打算怎么办?”
“那柄权杖我从来就没有兴趣。”男人无波无澜道,“圣座,生在江家我是我无可选择的事,但我不信教,而且这八年来我一直在做科学研究工作,在我眼中科学高于一切,这是完全和教条相悖的法则,是我辜负了您的错爱。”
老人眯了眯眸,眼里精光矍铄,须臾却又恢复了慈爱的笑,“那么,我衷心希望你爷爷也能接受你这番说辞。”
男人的面色更冷,举步向外走去。
待他走后,老人身边伺候的主教摇头叹息道:“圣座,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leopold家买卖的那些儿童都拿去做什么了?”
老人摩挲着座椅扶手,半天才道:“有些事该是他自己去问清楚……对了,派人盯紧洛杉矶那边。”
“一直盯着呢,不过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势力都在密切关注着那个女人。”
“谁?”
“各国的眼线,好像不是为了教廷,也不知道最近又要出什么事。”
“真是祸水!”老人冷哼一声,“都忘了亚当和夏娃是如何被逐出伊甸园的?神早就说过,yù_wàng是原罪。真要是有人动手结果了那个女人,倒也省了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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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leopold家时,天色已经晚了,nancy在安温园的教堂里听说江临来访的消息,忙对面前正在汇报的管家打了个手势,“剩下的一会儿再说。”
彼得大管家皱了眉,“小姐,事出紧急,我们的交易记录很可能被教廷摸清了,这时候需要尽快做应对……”
“你看着办吧,只要lenn的身体痊愈了,这些实验也就没必要进行下去了。目前的基因编译技术已经足够成熟了,如果拿到各国交易市场,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尽快把小少爷夭折的消息放出去,派人封了安温园,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什么证据?”
nancy的话音未落,便有一道冷清而沉笃的嗓音插了进来。
她猛地怔住,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男人。
本来leopold家的下人就将江临奉为上宾、不敢造次,更何况他身边跟了大概有十来个黑衣保镖,这一路所有阻拦他的人全都被鸣枪示警吓退了回去。
她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男人却一脚踏进了安温园空旷的教堂,朝着她和神像的方向踱步而来。
他的步调稳健沉缓,一身矜贵而考究的衣着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英英玉立,容颜深邃立体,五官线条张弛有度,眉眼尤其清俊,只是眼底隐隐结了一层足以冻伤她的寒霜。
“我在问你话,听不见?”
nancy漂亮而精致的脸蛋很快便被惨白铺满,一贯稳重的彼得大管家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还是想也没想地挡在了她前面,“lenn少爷……”
“彼得!”nancy听见彼得的声音才稍稍清醒了些,立刻开口将他喝退,“你先出去!”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冷漠,亦不复伯爵小姐惯有的温柔礼貌,反而气势惊人。
彼得大管家听得心里颤了颤,“小姐……”
“别让我说第二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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