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有什么过节么?”
“没有,我们甚至从未谋面。”
“那你为什么会以为他是在针对你?”
“男人的直觉。”
我无言以对,“你未免想太多了,那个神秘的时间缝隙到底在哪里,妖界没有人知道吗?”
见风隐沉默不语,敖川便接话道:“整个妖界,只有白泽大人去过那里,而且他知过去通未来,想必也能算出水妖他们的下落,只是……他现在独自隐居在昆仑山,久不与外界联系。我同他往日交情算是不错,如今也是避而不见。”
“昆仑山?离这里远么?”
“在极北之地,如果乘碧鸾去,来回也需要一日。”
我看向风隐,“我想去找白泽,即便不能找到时间缝隙,能得到梁雪他们的消息也是好的。”
顺便,我还想请教他一件事,那便是异舌氏留给我的提示:龙本性淫,天性使然。三救姻缘,当断则断……三救姻缘,到底什么意思?
沉寂良久后,风隐终于出声道:“这次我跟你一起,来人,把九尾送的那件烈焰裘拿来。”
侍女将一件火红的厚披风拿了起来,风隐把它盖在我肩膀上,并且将带子系上。
他看着我,微微眯起眼睛,“时间缝隙,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敢与我整个妖界为敌!”
敖川他们几个也欲跟上,却被风隐制止,“你们留在这里,婚宴事宜由白虎定夺。”
敖川迟疑,“可是……”
风隐神情阴郁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此刻我是巴不得那帮人主动跳到我面前呢,找死——”
我提醒,“时间紧急,咱们还是走。”
他这才跳上碧鸾的背,“去昆仑山!”
走了约半日后,碧鸾说:“前面就是昆仑山了,白泽大人在此闭关已有数年。”
之前小麒麟带我去的水寒渊,冰雪之厚便令人望而生畏,如今前往昆仑山,发现那地方雪景竟比不上这里十分之一。
数百里山脉连绵不绝,昆仑山矗立在群山中,犹如一把利刃直插云霄,抬眼望去,只看到山腰周围浮着一层白雾。
与此同时,风雪也陡然大了起来,雪花粘连在一起,像是纷纷扬扬洒下的棉絮,山风也凌厉异常,吹在人皮肤上就好像是用钝刀子在割肉。
风隐将披风扯紧了些,把我头揽在怀里。
他身上很温暖,还有熟悉的气息让我很放松。
这几日,实在把我给累坏了,此刻趴在他怀中,脑袋便禁不住混混沌沌起来。
再加上他手指在我耳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头发,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待我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隐约听到远处有人在说话,我便慢慢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雪屋,桌椅、床被样样齐全,然而却规规矩矩异常干净,没有一点生气。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专门展示给别人看的摆设,我实在想不出,住在这里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见床头有个小窗户,我便站起来透过它往外看,不远处的雪地上,生起了一堆篝火,旁边依次坐着三个男人,风隐、碧鸾还有一个眉目清冷的男人,他皮肤很白,身上又穿着白衣,端坐在那里,仿佛要与地上的冰雪融合到一起。
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他抬眼淡淡看了过来,未作任何停留便转了过去。
可就那么一瞬间,我却相信他看到我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虽然相貌俊朗,气质却沉静地没有存在感,脸上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仿佛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可就是这样的人,传说却是受了情伤才隐居在这孤独的高山上。
这样的人,可以仰望膜拜,远远观赏,却绝对不合适拿来当爱人。也不知道,他爱的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伤成这样。
风隐跟他关系似乎很好,姿势相对来说也随意的多,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站在窗边,虽然有些字句听不真切,却也能根据前后话语猜出个大概。
沉默过后,白泽终于道:“叙旧完毕,接下来该说正事了。”
风隐道:“你是白泽,什么都不知道,那便不用我再重复来意了。”
白泽道:“自从那件事后,我便痛恨自己知道太多,你们还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来说话。”
风隐道:“那好,我想知道关于时间缝隙的事,它的主人委然,现在何处?”
“委然?”白泽神情自若道:“她已经死了,你是想问她的尸体,还是……别的?”
风隐震惊,“死了?”
白泽点头,“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许是死在从前,也许是死在以后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时间缝隙的主人,可以通过它去任意想去的时间表和地点,也就是说委然可以操纵时间。所以我们所谓的现在,对她而言很可能是久远的过去,而我们的过去,也许是她的未来。”
过了会儿,风隐迟疑道:“那她与我……可有什么关系吗?”
白泽看着他,“你希望她与你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风隐如实道:“我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屋子里面的那个女人,可是这些年来,出现在我梦中的却是委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叫什么名字?”
“夏三断。”
“三断……呵。”
“你笑什么?”
“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