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恨不得上去摇醒这个在感情里不停钻牛角尖的男人,再不点醒这个自作聪明的故事男主角,他就要沦落成苦逼的男配角啦!
现在的苏彧她只是苏彧,并不是金俊勉的苏彧……
金俊勉愣在原地,他摸着心脏,觉得那里面越发的空落落。
“《帝宴》第四场……a!”
漆黑的胡同,到处散落着破旧的纸壳箱子,还有肮脏的塑料袋和破碎的鸡蛋壳,小贩们赖以生存的木板车都被反过来倒靠在墙上,车轮上面还挂着几片几乎看不出来颜色的菜叶。胡同深处,几个年龄目测都没有超过岁的少年纷纷顶着一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倚靠在刚刮完大白的墙面上,手指间夹着的烟头忽明忽暗,破旧的漏洞牛仔裤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一个纤瘦的少年,穿着一身修剪得当的黑色校服,却背着和崭新校服不相符的老旧的背包,沉默地穿过小巷,昏暗路灯下的黑发是标准的学生头型,偏长的流海略微挡住眼睛,发丝偏硬。
这显然是男孩上下学的必经之路,抽烟的少年们看到男孩后纷纷踩灭了烟头,从黑暗的胡同中走了出来,黑发男孩垂下眼眸,看到几双破旧肮脏、沾满污渍的帆布鞋,他们聚拢过来,将他围在中间。
“呦陆一,这身衣服很帅嘛,新买的?”
站在前头的是年龄稍大些的小混混,他穿着淡蓝色的无袖衬衫,过长的头发有几处已经打结,油腻地垂下。
黑发少年任由男孩们沾满低劣烟草臭味的手抚摸着身上熨烫平整的校服,并没有说话,只有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悄悄握紧。
“我看这是你妈给校长下跪求了好久,他才肯施舍给你的吧……”
他的声音淹没在哄笑中,领头的男孩因为自己能说出“施舍”这种所谓的高级词汇而洋洋得意着,他手指的力度开始增强,对黑发少年也不再是玩笑般的轻抚,而变成了暴力的推搡。
“杀人犯的儿子!你特么有什么资格上学!”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如狼的少年们更是发了狠,“嘶拉”一声,精致的校服被粗鲁的男孩们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再也不能穿了。
“我爸爸是警察!他不是杀人犯!!!”
黑发少年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挣开欲禁锢他身体的手,转身就向更深的巷子里跑去,他的身手矫捷,甩开他们并不困难……可是刚跑了几步他就觉得小腿一疼,空啤酒瓶子旋转着弹开,砸在墙上碎成一片一片,在白色的墙上留下了黄褐色的痕迹,白色的泡沫慢慢渗进了墙根干裂的泥土里。
“看你还往哪跑……臭小子,大栓的爸爸就是被你爸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爸大栓他妈也不会没钱治病……看我今天不砍死你个兔崽子!”
他的手脚被男孩们压住使不上力,满口脏话的混子头头趁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狞笑着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他脖子的动脉处感觉到了一片冰凉。
“我爸他没有杀人!他是警察派去的卧底!”
我爸爸,他也是个警察啊……
刀片透着寒光,划开了男孩的皮肤,热烫的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他闭上眼睛,想为自己的生命最后努力一次……
“别动。”
一个不算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黑发少年停止了挣扎,连着抓住他头发的**少年也停止了动作,因为他的腰上,正顶着一根冰凉的金属管,他再怎么蠢笨,也知道来人并不是好惹的。
“有、有话好好说……”
他示意小弟们放开男孩,自己举起双手,缓慢的,用不能更慢的速度原地转过身来,然后,他愣住了……
“u!”
随着郑导沉稳的声音从喇叭中扩散而出,剧组变得吵闹起来,道具师将道具收好,转移到下一个距离不远的拍摄地点,灯光师将大灯的按钮纷纷打开,方才还漆黑一片的小巷子立刻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几个身形消瘦的女人像饿狼一样扑向聚光灯下的两个人影。
经纪人拿着大衣,给鹿晗旁边的苏彧披上,鹿晗因为这身衣服还要接戏,所以只能穿着布满灰尘的校服立在一旁,任由化妆师围在身边在他的脸上涂涂抹抹,制造出更多假的伤痕。他看到苏彧被厚重的大衣卷在里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忍不住开口说道:
“别想他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苏彧微怔,勉强对鹿晗挤出一抹微笑,意识地否认。
“我没想金俊勉。”
鹿晗叹了口气:“可是……我还没有说那个人是谁……”
苏彧的笑容僵在嘴角,良久,她也轻叹一声。
“鹿晗,不是我不放不下他,是他已经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
想要除去,必定要剜去一块心头血肉,一旦剜去,在有生之年她甚至不确定这块伤口会不会重新结痂,更何况是恢复如初。
“错的是他,并不是你,可看你的样子更像是重病了一场。”
可他呢?还不是活跃在镜头前,在粉丝眼里不真实地生活着。
化妆师手脚麻利地给苏彧补妆,以她现在的脸色粉底已经没有涂的必要了,只有她泛白的唇,让化妆师一边抱怨一边迅速刷上了唇彩。
“他是队长,肩负的责任太多沉重。”
鹿晗放弃般地连连摇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女人还在为金俊勉说话。
“苏彧i,下一场戏有武打动作,请到这边系一下威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