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爱国,国不见得爱他,杨广只是阴冷的望着他。良久无语。
樊子盖并不畏缩,坦荡的望着杨广,沉声道:“圣上,臣下实乃发自肺腑之言。只望圣上三思。如今大军压境,圣上应以大局为重,眼下这辽东突厥孰轻孰重,我想在圣上的心目中自有定数。”
杨广沉默良久才道:“你说的未尝不是没有道理,一切按照樊尚书说的做好了。”
群臣喜形于色。都是精神大振。杨广却是有些不情愿的扭过头去,望着刘藩道:“刘藩,你不在齐王身边,跑到这里做什么?”
刘藩把对来护儿说的话又重新说了遍,忠心耿耿,慷慨激昂的不让他人。
杨广听的缓缓点头,“吾儿考虑也算周到,刘藩你冒死赶来报信,也是忠心耿耿,和萧布衣差不了多少。”
刘藩斜睨了萧布衣一眼。突然道:“圣上,臣下忠心耿耿本是本分之事,只是臣下冒死前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有些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杨广皱起了眉头,“你要说什么?”
刘藩霍然转身,伸手一指萧布衣,“臣下怀疑萧布衣是突厥人的奸细。”
萧布衣不出意外,脸色不变。群臣却是悚然动容,却只是望着杨广。
“哦?”杨广幽漠淡远的道:“此话怎讲?”
刘藩心中来了底气,在六合城这久,他就没有见到杨广和萧布衣说一句话。而且杨广征询意见的时候,从来也不询问萧布衣,这是不是说明萧布衣在杨广心目中,根本就是无足轻重?
“回圣上,微臣怀疑萧布衣乃突厥的内奸,绝非空穴来风!萧布衣本是去突厥的赐婚使。只是办事不利,这才让突厥人震怒,始毕可汗南下虽是突然,可和萧布衣成事不足是否有关系谁都不清楚,此疑点一。突厥兵南下,本是极为隐秘之事,萧布衣却是知道,颇有神通,更让微臣很是疑惑。突厥兵四十万骑乘南下,诸哨所都是没有动静传信,他却能安然无恙到了崞县和雁门城,此疑点三。他一路南下,先是去了崞县,本想骗齐王大开城门。齐王疑惑,让他下马弃兵,他却拒绝入城,反倒伤了城兵奔往雁门城,若非心怀鬼胎,怎么会落荒而逃,此疑点四。萧布衣身着突厥装束,到了崞县这才褪下,守城众人无不看的清清楚楚,实乃狐狸的尾巴忘记了遮掩,这些事情哪件想想都是匪夷所思,萧布衣却是毫发无伤,要说他不是和突厥人有所勾结,臣真的难以置信。”
“还有吗?”杨广问道。
刘藩琢磨不透杨广的心思,只是道:“臣下觉得萧布衣本身疑点重重,却抱着忠君之心说出,还请圣上定夺。”
“萧布衣,你有何话可说?”杨广终于正视了萧布衣一眼。
萧布衣没有愤怒,没有惊惶,他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表情,“臣无话可说。”
刘藩大喜,他早就知道萧布衣这个人口才不错,自己把他说的无话可说也是难能可贵。
“圣上,看来他也知道再狡辩也逃不过圣上的眼睛。”
“你说应该对萧布衣如何处理?”杨广突然问。
刘藩四下望了眼,犹豫下,咬牙道:“回圣上,萧布衣私通突厥,图谋不轨,按律当斩。”
杨广点点头,挥手道:“那好,来人呀,把刘藩推出去斩了。”
“圣上英……”刘藩话未说完,一张嘴不能合拢,“圣上……”
他以为杨广口误,一时间说错了名字,兵士却是不理,上来两个将刘藩按住,就要向外拖去。
“圣上……”刘藩悲声道:“圣上为什么要斩微臣,难道忠君爱国也有死罪?”
杨广霍然站起,怒不可遏的指着刘藩道:“朕要把你斩个十段八段才解心头之恨!你要是忠君爱国如何会陷害萧布衣?萧布衣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赶来报信,历尽艰辛,却被你这等小人诬陷,朕若不斩你,如何服众?朕若不斩你,岂不让真正忠心之人心寒?萧布衣忠心耿耿,差一分射杀了咄吉那狗贼,为我大隋挽回了面子,你眼睛不瞎。难道没有看见?”
刘藩连声叫冤,杨广却是不容他再辩解,几个兵士拖了刘藩出去,过了片刻一声惨叫。兵士用托盘奉上刘藩血淋淋的脑袋,杨广只是望了一眼,摆手道:“丢出去喂狗。”
群臣惊秫,萧布衣还是没什么表情,萧皇后却是点头微笑。轻舒了一口气。
杨广多少有些疲倦,也不多说,更不理会萧布衣,径直道:“明日朕要亲自上城楼安抚众兵卒,你等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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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城外,突厥兵马跃人叫,乱做一团,他们攻打雁门城不下,除了围困雁门城外,更多的却是轮番出去掳掠抢夺。雁门郡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始毕可汗却没有什么得意之色,他终于发现,有时候人多也不见得诸事成功,最少对于面前这座雁门城,他是丝毫没有办法。
杨广躲在雁门城中,也不露头,好在他知道杨广在城内,擒得了杨广,不但能够名声大振,势力稳固。而且能得到一座难以想象的金山,不然多半已然放弃。
突厥兵只擅马战,不长攻城,简简单单的攻城工具对于眼前的雁门城而言。实在是和自杀无异,死伤的多了,各部落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