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弘在咬牙跺脚的奔赴鄱阳郡,准备东山再起,和萧布衣再图一战的时候,李渊也是在连连跺脚,长吁短叹。
几晚之间,他的头发又白了很多。
幸福的人总有相同的幸福,不幸的人却总有各自的不幸。
李密、萧布衣一北一南,成掎角之势,放肆扩大规模,疯狂占领地盘的时候,李渊还是守着太原,无计可施。
虽是交通隔断,可就算远在太原的李渊都知道,李密、萧布衣如今已经势不可挡!
这实在是个很让人诧异的事情,也让李渊明白机遇的重要。
大隋这些年来动荡不安,可盗匪无数,始终不算太成气候,李密和萧布衣都是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内异军突起,南北称霸,大隋动容。
“这天下会不会就是这两个人的呢?”李渊喃喃自语。
他现在觉得,机遇实在太为重要,可条件不同,他想要效仿萧布衣和李密,可却没有二人得天独厚的条件。
其实不要说争霸,眼下能不能保命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刘武周造反了,他已经知道,可他还是压着这件事情,不敢上报给朝廷知道。朝廷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先不说别的,恐怕先要追究他这个太原留守办事不利的责任。但他又暂时不能去打马邑,只是因为他怕太原城被人趁虚而入。
可他是不打马邑,刘武周却已经开始攻打雁门!他这个太原留守管辖太原、马邑、雁门、楼烦和西河五郡,如果马邑、雁门都被刘武周占领,那他这个留守也算是有名无实,可最关键的一点是,朝廷还能容忍他多久?
房间内转来转去,李渊急躁不安,可身边却没有什么可商量之人。李建成、李元吉都让他派出去行事,可李世民却一直没有消息,这让李渊暗自恼怒。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棒,说去襄阳和萧布衣和谈,一去这久。到现在也不知道如何!
“这个逆子。”李渊坐了下来,重重的一拍桌子。
房间外一人却笑道:“爹,你在说谁呢?”
李渊抬头望去,发现李世民不知道何时倚着门框,漫不在乎的望着自己。心中升起欣喜之意,“世民,回来了,快……坐下来……说说收获。”
李世民倒是不急不缓,“爹,如今大隋要说有最大收获的人,当然要算萧布衣和李密。我离开的时候,萧布衣已经占领了襄阳、义阳、巴陵三郡,而且马上要去攻打江夏、豫章两郡。我估计我回到这里的时候,这两郡已经到了他的手上。而这几郡周边的安陆、永安、九江、南郡、竟陵、武陵、夷陵等郡。不言而喻,归顺萧布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他甚至不用去攻打,那几郡的隋军孤立无援,当会投靠,萧布衣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已经成为江南的霸主,实在让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李渊悔恨的表情再次浮上了脸,千言万语只是化成一声长叹。
李世民又道:“李密当然也有收获,他攻占荥阳后,抢了天下第一粮仓洛口仓。如今汲郡、东郡、梁郡,颍川、济阴、淮阳、淮安再加上汝南各郡悉数落在他的手上。李密声势浩大,听说已经拥兵四十万,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中……”
李渊摆摆手。烦躁道:“世民,我不想听他们的收获,我只想听听你有什么收获,对了,你知道萧布衣的发展有情可原,可你怎么会知道李密的动态?”
“当然一些是推测。一些是道听途说,”李世民微笑道:“我离开襄阳后,本来准备去东都,所以知道了一些瓦岗的事情,可后来有事耽搁了,没有去成东都。”
“你去东都……”李渊马上醒悟过来,“找你姐姐吗?”
李世民点头,“的确如此,爹,现在东都河东都不安全,我们家眷都在那里,我想通知他们陆续的前来这里。”
“胡闹!”李渊恼怒道:“你怎么可擅自做主,他们一走,若被圣上知道,还不砍了我的脑袋?”
李世民皱眉道:“爹,那他们不走的话,我只怕再过几天,我们不得不反,他们都会被朝廷砍了脑袋。你难道任凭他们送命,坐视不理?”
李渊皱眉道:“你小子知道什么,我早让建成去通知河东的族人,让元吉去通知东都的家眷。你小子懵懵懂懂的让他们走,若是走漏了风声,岂不坏了为父的大事。”
李世民叹息道:“爹,我也不小的人,做事当然会隐秘行事,自有分寸。不过我也没有去成,所以你老也不用发火。”
李渊摆手道:“你要是有建成……”
“有建成的一半就好了,是吧?”李世民摊摊手,“那你让大哥去找萧布衣吧,我和萧布衣的和谈全部作废。”
李世民起身要走,却被李渊一把拉住,“世民,建成有建成的好,你当然也有你的优点,建成稳重,事情交给他放心,可你总有奇谋,为父有你们两个,左膀右臂,哪个都很看重。”
李世民笑着坐下来,“其实我到了襄阳,和萧布衣又拉近了层关系。”
李渊沉吟道:“他……怎么说?”
“他说管你不着,他又说李靖也不会对你为难。”李世民沉声道:“爹,其实如今乱世已成,萧布衣、李密都有可能成为中原霸主,还记得洛水河畔的谣言吗?那据说是太平道所言,布衣称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知道。”李渊摇头,“你说李靖不会为难我们?萧布衣怎么保证的?”
李世民苦着脸,“我有什么资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