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楠有些单纯,但是绝对不笨。
很多地方她没有接触,但是她接触后的事物,她能自己消化分析。
她凭着直觉一下子认定虬髯客和张角有种神秘的关系,就算是萧布衣听到了都有些瞋目结舌。可他不能否认,思楠说的大有道理。
见萧布衣目瞪口呆,思楠不解道:“我是听你说了太平道一事后,才有的这种想法,你不觉得大有可能吗?”
萧布衣展现笑容,“很有可能。可如果真的这样,我倒更加钦佩大哥,因为这个决定,更非常人能够做到。”
思楠道:“知人知面难知心,你难道从未对他有过猜忌?”
萧布衣淡淡道:“我这五年内,得大哥、二哥相助甚多,他们若要我的江山,我会双手奉上。”
他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思楠看了他半晌,“我感觉……虬髯客的确没有什么争天下的想法。更何况,他并不出风头,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江山更不是想让就让。”
“你这一年来,想的很多。”萧布衣道。
思楠皱眉道:“非我所愿,如果虬髯客是张角的传人话,那昆仑反倒有可能是辅助的作用,不如说,辅助幼主的大将军?所以以昆仑的身手,才能听虬髯所言,因为据你所言,虬髯虽不想争天下,可昆仑呢,你见过他吗?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这个念头更是异想天开,萧布衣诧异道:“你想的很奇怪,但是却也有可能。思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虬髯既然有这么大的权利,不知道……”思楠犹豫下,“不知道你能否帮我……让他请出昆仑呢?我首先声明,这不是我最先想求你的事情,因为昆仑还欠我个答案,我从未想到过。他也有说过不算的时候。”
见萧布衣犹豫,思楠垂下头去,“你若为难,就算了。”
她口气满是失落。萧布衣热血上涌,“好,我若再见到大哥,定当对他说及此事。就算请不出昆仑,我也要替你问个明白。”
思楠霍然抬头。眼中满是感激,“那……谢谢你。你继续说下去吧,我也很想知道太平道的事情。”
她吐气如兰,软语相求,倒是和萧布衣结识后少有的事情,萧布衣略微沉吟就道:“昆仑、虬髯身为太平两大高手,想必还有约束道徒的能力。是以誓言一下,无论真假符平居、还是茅山道都不能违背誓言,只怕会受到太平道高手的追杀。依我判断,裴矩是楼观道的道主。那个假符平居……很可能……是李家道中人,眼下更是秘而不宣。只是……他们行事更加诡秘,李渊又一直对外宣称,和太平道划清界限,是以我从未想到过,他早就得到李家道的支持,一直在暗中行事。这个老狐狸,骗术真的高明!”
萧布衣说到这里,神色有些诡异。
思楠却是敏锐的察觉到这点,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萧布衣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想……这人到底是谁呢?李渊如此作为,我只怕李家道就算扶植李渊上台,也是见不得光。”整理下思路。萧布衣又道:“染指江山显然有个范畴,像裴矩那种为人臣者,可以说是安定江山,辅佐社稷,反倒让虬髯客无可奈何……而鹊山那个符平居,很显然和李唐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因为薛举之死,李唐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太平四道,据我所知,楼观道主是裴矩、茅山道主是王远知、龙虎道主是虬髯、而李家道主,我到现在不知是谁。毫无疑问,除龙虎道外,其余三道都是卷入乱世江山中,暗中策划,其中以楼观、李家最为激烈。无论蓬莱刺杀、亦或洛水袭驾、或是迷宫天书,均是三方暗中博弈的结果。你我本是棋子,可他们多半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我们这枚棋子蓦地脱颖而出,而且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威胁。是以裴矩这个真符平居要杀我、李唐那个假符平居亦要杀我!因为他们难以想象,棋子走出了一片自己的天空,而且要把他们的所谋击个粉碎。”
思楠静静的听,突然道:“原来你这个天机……过的也很不自在。天机不是知晓一切吗?你好像糊里糊涂呢。”
萧布衣笑,“那我可能就是最没用的天机吧?”
思楠摇头道:“有用无用,谁能说的清楚。他们诸多算计,反倒让你突兀崛起,我想……这就是昆仑所说的天机难测吧?”
萧布衣满是豪情道:“我管得了许多,我只知道,眼下西梁军铁骑之下,佛挡杀佛,魔阻除魔,些许魑魅魍魉,不足一哂。”
萧布衣少有的豪气,实在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阴谋诡计可挡一时,铁骑一统却是大势所趋。他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皆占,按部就班行事,虽前途艰险重重,他却有信心全力铲除。
思楠久久的望着他,眼中带了分复杂。
萧布衣瞥见,心中微颤,“思楠,我说错了吗?”
思楠摇摇头,“你没有说错,只是比起一年前,你的雄心,或者说是野心,越来越大了,这或许就是昆仑说过的,权利越大,yù_wàng越大吧。他们轻视了你,就要付出代价。依我看来,伊始他们根本没有把你当作是对手,可察觉你是对手的时候,想要除去,已经力不能及。鹊山符平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现在的他,要想胜你,只剩下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萧布衣凛然问道。
“堂堂正正的以大军击败你。”思楠道。
萧布衣微笑道:“我击败他有很多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