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谷与姚国相离甚远,交集什么的本就无,再加之姚锦墨今日蓬垢之容,这熟络探访之名未免是有些牵强的。
不过他也不至于这般小气,不过是暂时将他的门派当做落脚之处而已。
无所求便无所奉承,不过走个过场寒暄一番,唤来门第安排好二人的住处,门主便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去了。
二人此刻只想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再换一身厚实的衣物,此刻简短利索倒合了心愿。
看着门主离去的身影,绿珠忽一巧笑道:“他身上怕是有故事。”
姚锦墨不置可否。
“且看咯。”想到能好好地洗个热水澡祛除一下寒气,绿珠脚步就不自觉地轻快,很快便赶上了还在前面带路的弟子。
门主自然不会同封玄奕一般还设宴款待之类的。
二人倒还乐得自在。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已经打算睡下的二人却听得外间忽然人流涌动,步伐特意放轻了许多,话语中也是,似乎怕叨扰了二人。
听得这声响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理由,绿珠随手拦截下一名弟子问道:“这位小兄弟,派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弟子面上有些犹豫,开口劝道:“这事说来也蹊跷,二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这大半夜的有这番动静,我二人也是提心吊胆地难以入眠,小兄弟就行个方便告知一番吧。”
见绿珠恳切的模样,明明是贵客却没有架子,弟子心中便不禁一动,道:“就是门主他,今日又……”
正要继续讲下去之时,却忽然被一声呵斥声给打断:“杜三,却还不走,在这拖拉作甚,长老怪罪起来你可担待得起?”
正是本来走在前头已经行进了有些距离的另一个弟子。
“来了来了,”弟子自知失言,却也对绿珠抱有歉意,只得道,“我有急事,便先走了,二人还是早先去歇息吧,过一会儿便不会再有声响叨扰了,行了一天的路,怕是二人也是累坏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绿珠二人想要更上前去自然是没理由可以阻止的。
长夜漫漫,二人自是没有在此刻睡觉的道理。
当下便也趁着门派中弟子并未太认得二人之际,随便打晕两身量差不多的弟子,剥去他们的衣裳前去观望了。
动静有些大,人却是不多,却是门派中长老早就派遣了心腹弟子前去安抚了。
二人来到之时,掌门屋前只聚集了十数人,因着都将心思集中在其上的缘故,在者夜深阴暗,却是也没注意到二人的陌生模样。
而这十数人正是守在门前来防止无关人等进入的。
“是他,是他,他又回来找我了,又回来找我了!”
“掌门,掌门,别喊了!”
一时原本漆黑的屋中疼得亮起了明亮的烛火,透过纱窗,投射出明媚而又诡异的光亮。
只听得原本安静的屋中也是瞬间传出掌门的惊呼声,却是被众人给一同抓住了他胡乱打砸的双手,随即捂住了他的唇。
这一切却是通过门板上的倒影清晰地看出。
当下见着如此场景,统领这十数弟子的人顿时眉头一皱,余光间瞥见众弟子疑惑却也不敢说些什么的表情,却也无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屏退他们。
心下着急,却也只能静待。
一阵阴风拂过,吹散了天空中的一大片乌云,浓云飘散间,却是正好挡住了一大片的月华。
与此同时,铿的一声巨响于屋中传出,随即火光闪烁间,屋内却也是一片黑暗。
周遭,一下陷入诡异的幽暗之中。
正待众弟子有些慌乱地私语着身边人,揣揣不安之时,却只听得一声沉重的肉搏之声。
“谁——”
一声呵斥,统领人随即便是手疾地将剑尖朝着声音所在处刺去。
“喵——”
却只听一声猫叫逃窜之后,一弟子连忙带着愧意开口道:“对不住了,不小心让这猫给饶了,便出手收拾它,却是扰得师兄不安了。”
黑暗中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统领人眉头微蹙,神色流转间却是随即便执剑边继续朝声源处刺去,边厉声说道:“你是谁?怎生的我似乎没听过你的声音?”
一语毕,剑尖已然抵在弟子的脖颈之上。
“还不说!”
当下沉默了片刻,正待统领人便要动剑时,却只听得弟子宛若被吓住的声音开口道:“却是……”
胆怯中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却是还未说完,便只听得众弟子中一阵喧闹,随即便是听得一弟子高呼道:“快看,门前有字!”
闻言,统领人当机立快地放下剑,转头看去。
却只见此时屋中再度一下亮堂,只见门板之上此刻犹如被鲜红的血泼过一般,血淋淋地写着八个大字。
时候已到,今日当诛!
字体扭曲地犹如地狱中的修罗,在这本就显阴森的暗夜之中更添了几分诡谲之色。
当下又是一阵风刮过,惊奇了一旁树上的乌鸦,凄厉的一声惊叫过后,原本被挡住月华的月亮此刻重又洒下了明亮的月华。
统领人也是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咽了一口水后,也强装镇定地转身朝众弟子安慰道:“大家不要慌,却不过又是哪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趁着我们不注意间耍出的把戏!”
话音才刚落,便只听得原本安静的屋中再度响起了一阵吵杂!
统领人心中咯噔一声响,便是再度向屋中看去。
便只见掌门的剪影正在沾满着鲜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