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正我的怒气值瞬间爆表,拍案道:“乔峰,你就哄着他吧!哄得他火气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连冷静分析都不会了!”
提到慕容复的身体,乔峰瞬间沉吟不语。这两年来慕容复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以至于乔峰愈发不忍违拗他。却是慕容复**了一阵,缓缓道:“无论我如何冷静分析,无论福宁殿里究竟有什么,我与官家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诸葛正我亦知慕容复说地在理,但职责所在,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慕容,你待如何?”
慕容复冷哼一声,缓缓道:“他既然给脸不要脸,一脚踢开便是!真以为这朝堂上没了他就不行么?”官僚制度的改革表面上看是细化了官员的职责加强了皇权,实际上却是将皇权与臣权划分地更加明晰。帝王若是强势,自然可以统领百官言出法随;可若是帝王弱势,那便是百官依法度行事,帝王没有插手的余地。小皇帝既然这般自私昏聩,慕容复便只留给他一个橡皮图章的功能。若是他还不罢休,那么连盖章的功能慕容复也不介意代劳。
慕容复此言一出,大伙更是惶惶。良久,秦观方带着几许哭声道:“师弟,谋反是要诛九族的呀……”臣子为了贞操而谋反,这怎么说得过去啊?
“师兄想哪里去了?”慕容复无奈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师弟只是觉得,咱们这个官家还是将精力放在后宫比较适合。”
原来他只是想当权臣!众人望着慕容复一脸坚毅必胜的神情,立时舒了口气。古人自幼读圣贤书被教育忠君爱国,但是否真正忠君呢?这一点其实值得商榷。能够近距离接触到帝王,帝王身上自带的主角光环便将逐渐消失。剥离了这个光环,帝王也同样是人。英明还是昏庸、聪慧还是蠢钝,尽在朝堂诸公的眼中。倘若皇帝是个明君,那自然是明君贤臣千古流芳最令人向往。可倘若皇帝是个性格孤拐的昏君,那还是当“两朝顾命定策元勋”的韩琦比较划算啊!
三日后,慕容复如常入宫为小皇帝讲课,哪知在崇政殿等了半天却始终不曾等到小皇帝。慕容复正觉不耐烦,小皇帝身边的一名内侍从殿外走了进来,小声道:“慕容大人,官家令大人往演武场见驾。”
慕容复不置可否地微一挑眉,许久方道:“请阁长带路。”
演武场上,小皇帝正在练习射箭。见到慕容复到步,他不慌不忙地又将一支箭射上靶心,这才转过头漫不经心地道:“朕这几日迷上了射术,一时竟忘了慕容卿还在崇政殿等候。卿家勿怪!”
“微臣不敢!”慕容复语调平平地回了一句,竟是全不在意自己被冷落。
小皇帝见慕容复这般宠辱不惊,却是有些不是滋味,许久方振作精神,强笑着道:“不知慕容卿可懂射术?”
“礼乐射御书数乃是君子六艺,微臣自然是懂的。”慕容复不卑不亢地回道。小皇帝实在是不懂慕容复,慕容复原是穿越而来,心中从无对君王的崇拜。如果小皇帝能当个明君,慕容复会欣赏会倾力协助。可惜他的本性注定了他只能是个刻薄寡恩的昏君,那在慕容复眼中,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不过是个讨人嫌的熊孩子罢了。小皇帝想看到慕容复因为帝王的刻意冷落而惊慌失措的表情,当真是痴人说梦!
“哦?”小皇帝神色莫测,显然并不十分相信慕容复所言。只见他低头拽了把弓弦,忽而笑道:“既然如此,慕容卿可愿为朕演示一二?”
慕容复低头扫了一眼御前殿直送上的半石弓,令道:“去取六石强弓,靶子移后二百步。”
慕容复有此要求,不但小皇帝惊诧不已,就连御前殿直亦勃然变色。小皇帝年幼力弱用的只是一柄软弓、靶距不过三十步,这且不去说他。他们殿前司中各殿直用的也多为一石半至二石的硬功,百步之外能不脱靶已属佼佼。便是数年前积功上进的都虞侯黄谦,号称打遍禁军无敌手,也不过是能开四石强弓罢了。慕容复一介文官开口就要六石强弓,若不是不知轻重胡吹大气,那便是真人不露相。
那殿直稍一迟疑,小皇帝便已不悦地喝令:“还不快去?”小皇帝如何都不信慕容复能开六石弓,一心等着看他的笑话。
“是!”那殿直慌忙应了一声,很快便取来了库中已积灰多年的六石弓,又令属下将靶子后撤二百步。
箭靶原就不大,二百步开外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小黑点。慕容复却全不以为意,只不紧不慢地试了试弓弦,了然道:“这弓许久不曾用了罢?弓弦尚需调整。”
小皇帝正在肚中暗笑慕容复装模作样,听了这话当下便道:“不若换一把轻一些的弓,慕容卿你说可好?”
“无妨,微臣识得如何调整。”慕容复却处之淡然地摇了摇头,自行紧上弓弦。接着,他双腿分立与肩同宽,手指轻轻一捻,原本扣在掌心一只长箭便架上了弓弦。“官家,射箭之道当心定、手稳、眼准,三者缺一不可。只要坚定信念,蓄势而发……”只见他在说话间缓缓拉开弓弦如抱满月,只这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森然,好似自一名手生即刻变成了威风八面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则必定势如破竹、战无不胜!”
小皇帝只听得弓弦“嗡”地一声清响,那支箭即刻离弦而去。长箭飞驰犹如白虹贯日,瞬间便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