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相觑,半晌无话。一句“与爱长存,唯心之所衷”便已将一切道尽。
空气中的凝重越发明显,我兴起一念。
“来而不往非礼也!令仪赠吾琼浆,我是否也该报以月光以供赏玩?!”
不等令仪反应过来,我抄起墙角一摞薄尘的卷轴,徒手拍了拍,便兴味盎然地坐在木墩上敲击着地面,低声吟唱。
“石板桥,老城角,回忆回到那学校,
那第三排第三号坐着传说中的女主角,
你看着我,偷着笑,笑我书法练得很糟糕,
寥寥草草的字迹怎么去写纸条,
想请教,山神庙,谁是你传说的至尊宝,
我猜不透,摸不着,桌上刻、刻、刻着不知道,
打开第一页,字两行,悟空悟空也会有烦恼;
很古老,十六世纪的城墙,
让时光回到爹娘的爹娘,
爷爷和她见面的老地方,
有他们路人皆知的桥段,
二姑娘,十九岁,能说会唱,
在村口每天绣着翠鸟鸳鸯,
爷爷去挑绸缎一丈半长,
哥伦布,当年和他的一样;
故事慢慢讲甜蜜的想象,
爱情的电影桥段连场,
没弹木吉他没送玫瑰花,
白色恋爱的表达,
简单拌着简单,
幸福就是这样,
好像她种在抽屉里面日记的芳香,
爷爷讲的故事慢慢讲慢慢讲伴我睡着;
想偷偷陪你一起看星星,
一起看爸爸放映着的老电影,
月亮在水上飘倒映在石板桥,
妈妈的叮嘱忘了多少,
想偷偷陪你一起看星星,
一起看爸爸放映着的老电影,
听谁的心在跳看谁的脸在发烧,
月亮照亮着我们俩傻傻模样……
——后弦《桥段》”
轻快的打击节奏,我唱起一段黑白照里封存的老故事,悠然自得。不管旁人把它看做什么,一段自得其乐的喃喃自语也好,一段音节怪异的曲调也罢,我只想让这一首状似儿歌的古fēng_liú行音乐唤起我们对童年的追忆,对那段两小无猜的追溯,以及对那些近在咫尺的美好的呼唤。
这样的故事也许白烂得可以,也许每个人的祖辈都会有过多少类似的经历,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它也将在我们的身上再次上演。这样的桥段究竟还有多少重复的可能谁也不清。
其实,我在暗地里也小小的卖了个小聪明。一看这张令仪就是个行家,俗话说的好,外行看热闹,内行可就要看门道了!从人家行云流水一样的指法就知道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我再这么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忽悠可就是自己找打击了!所以,干脆自己弄个巧,另辟蹊径,岂不快哉?!
可是,想来想去,最后挑了这么个曲子。本来,还自以为意,可哪知道,这张令仪丝毫不顾大家的学者范儿,给我来了个不耻下问。只让我心里哭爹喊娘,暗暗咬牙切齿,这后弦的词是出名的天马行空无厘头,我怎么就好死不死来了这么一首呢?!还不如出了个丑图个乐儿呢!退一步讲,还不如来一首什么团结就是力量或者劳动最光荣来得活跃气氛!
“予青,你方才唱的那个至尊宝是什么?哥伦布是谁?还有什么是电影?那木吉他又是个什么模样?”
“呃……这个……”
于是乎,我不得不从大话西游一个小小山大王开始讲起至尊宝和紫霞仙子那被千万人的口水淹没的爱情绝唱,到哥伦布是怎样发现了新大陆,悉数讲了一通。后又口沫横飞地描述起西方最早的影音实现,最令我们有所共鸣的当属关于世界各地音乐流派的交流。
我从中国的秦腔黄梅日本的伎乐散戏到欧洲各国的歌剧咏叹、蓝调爵士,就连黑人的布鲁斯我也大致给她白活了个够。然后,一间书卷气息浓厚的房间里,就见一个张牙舞爪的青年红着眼睛滔滔不绝,一边的蓁静女子兴致勃勃地发问探讨。眼见一旁的安茜时不时地就丢过来一个白眼,好像在笑话我的人来疯!
“予青,你说的那个艺伎和散戏倒是与隋唐时的三大乐种颇为相似。”
“可不?!那就是咱们盛唐时的老祖宗传到日本去的!”
“原来如此!”
就这样,我们共同欢度了一个下午,直到安茜扯着还沉浸在这一来一往气氛中的我,小声嘀咕。
“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
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入夏了,太阳落得晚了,昼长夜短,赶忙起身告辞。
“予青难得与我如此投缘,我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你离去。况且,我二哥还未归家,你们想也是有要紧事的。莫要耽误了,定要用过晚饭才好与他见过叙旧!”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来劲了。今儿个我是无功而返,明天总是要转回来的,到时候就怕你不欢迎呢。可是今天时间还真是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胤禩回府不见我定又是一番担心。私心里,我是不想让他知道张府此行的。不为别的,只为他这样默默地支撑着自己,支撑着这个家。他太坚强了,所以才不愿我插手半分,这让我如何不疼惜。
“令仪所言正合我意,今日我来得确实草率了,可是一见令仪如故,也算是满载而归。明儿个我一定再登门造访,到时候,可别把我拒之门外就成!今天确实不可多留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