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
岳维华一愣,随即便也明白过来了,胡子就是土匪的意思,在清末民初时期,国家腐朽,官府监管乏力,苛捐杂税又重,导致民不聊生,于是胡子就慢慢的多了起来,尤其现在这个时刻,正是义和团运动的高峰时期,东三省的匪患也几乎达到了一个顶峰,用多如牛毛来形容,真的是毫不为过。
“好了,济民,咱们先出发吧,大哥的人或许是不在了,但若是能够找到尸首,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岳翔拍了拍岳维华的肩膀,低沉的说道,很显然岳翔心绪依然不佳,但是最难过的时期已经度过去了。
岳翔在瑷珲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同抗俄名将瑷珲副都统左翼长杨凤翔将军也有些交情,虽然现在天未亮,城门未开,但是有岳翔亲自带队,进出城门还不算太难,众人一出城门,便直奔瑷珲江面下游而去。
天微微亮的时候,岳维华带着岳翔一众人终于抵达了昨日上岸的地方,看着那块幸运的门板,岳维华三人也是一阵感慨,尤其是岳湖抚摸着这块门板,心情显得尤为激动。
“义父,孩儿对不起你啊,呜呜,……。”
岳湖不断喃喃自语,看的众人面面相觑,也只有岳海清楚是怎么回事,说实话,对于岳维华昨日的表现,岳海和岳湖是失望的,好在岳维华能够及时醒悟,也算没有让老爷子白死。
“好了,小湖,咱们完成了义父的嘱托,义父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怪罪我们的。”岳海劝解道。
在岳海劝说岳湖的时候,岳维华也指着门板同岳翔解释了一下,众人也算是基本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再看浪花涛涛的江水,众人也都是一阵唏嘘感叹。
“义父,我记得再往下走几百米就有一个渔村,而且那段黑水河的水势较缓,还有个浅滩,我想若是有幸存者,应该在那边被救的可能性比较大。”岳晓东指着不远处的渔村提醒道。
岳晓东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岳维华三人能够在这里就横渡成功,主要还是靠那块门板,毕竟这里江面的水势还是比较急,这也是为什么昨夜三人从这里一路返回瑷珲城,却并没有碰到一个幸存者的原因之一。
于是一行人再度向着下游奔去,片刻后,便来到了一片浅滩边缘。
“呕!”
“呕!”
……
众人只是扫了一眼,便相继呕吐不止,实在是场面太过凄惨,只见浅滩上、岸边,搁浅着、半漂浮着数以百计的遗体,而且每具遗体都是全身肿胀,面目全非,场面是触目惊心啊。
“这些没有人性,天杀的畜生啊。”
“老毛子全******,该死。”
……
慢慢止住呕吐之后,便是一片咒骂和宣泄之声,此刻岳维华的心情也是格外沉重,毕竟记忆和亲眼所见那完全是两个概念,因为昨天亲身参与整个过程的本主岳维华已经死去,而现在的岳维华却是接近尾声才穿越而来。
当然,咒骂宣泄的同时,大家也都在岳翔等人的带领下,开始打捞遗体,若是遇到岳家族人的遗体,则分开放置,打捞遗体的时候,每个人都很沉默,动作也很轻微,脸上露出的表情也只有沉重和悲愤。
“少爷。”
“海哥。”
“少族长,呜呜呜。”
“维云。”
“庆仁,你们还活着。”
“翔叔。”
不知何时,从渔村走出来一群人,有渔村的村民,也有幸存者,让岳维华等人感到欣慰的是,一共十来个幸存者中,岳家族人居然有三个,无一例外的都是青壮年男子,族兄岳维云,族侄岳庆仁、岳庆杰。
劫后余生,亲人见面,自然更多了一份感概,也多了一份亲近,岳家三百余口,不出意外真的就只剩下眼前这些人了,以后岳家的振兴,岳家的仇恨,就只能够靠他们了。
有了渔民的加入,遗体的打捞也就更快了,岳家众人也更仔细的分辨了尸首,尤其是岳翔、岳维华、岳海和岳湖更是翻来覆去找寻了好几遍,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始终没有发现老爷子岳争辉和谢敏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