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在乔安娜还是什么行李都没有准备,就坐在专车里,等司机把她送回肯辛顿的住宅。
她的父亲应该已经忧心忡忡的在家里等待着了。
乔安娜低头白弄了一会儿手机——这不是被接线工人弄坏掉的那个手机,做她这种工作的,也当然不会只有一个手机。
那个凶手的名字叫什么,乔安娜一点都不在意。她大概可以预见明天报纸轰轰烈烈的报道。舆论总是周而复始的在旋转,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都乏味且无趣。
晚上十一点半。
乔安娜拿着汉尼拔开出来的心理评估诊断,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走了几步,最后推开了一栋非常传统的建筑。
——这是她的家,在她决心和过去的生活脱离之前,她一直都住在这里。
父亲的等待在预料之中,而出乎乔安娜预料的是——在家里等着她的,不只有她的父亲。
“请问您是···?”乔安娜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青年,眼神困扰。她确信自己此前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无论是社交媒体,还是现实生活。但她的父亲也不至于留下一个工作中的点头之交在家里,这也是不符合希尔德的风格的。
“啊!”男青年站起来,很绅士的对乔安娜介绍自己:“我叫安德烈·卡图。是希尔德先生的学生。”
“学生?”乔安娜眯了眯眼睛。她盯着这个男人看了几秒,挥了挥手说,“我不记得我的父亲什么时候变成老师了。请你让一让···你坐在我最喜欢的椅子上了。”
乔安娜确实很喜欢卡图先生坐着的这个凳子。
她在这栋房子里出生,也在这里长大。这里到处都有她生活过的痕迹,比如这个沙发椅,貌不惊人,但也是个古董。希尔德先生刚把这把椅子买到家里,介绍了椅子的木料如何如何,就被幼年的乔安娜刮出了个长长的刮痕,折损了不少的收藏价值。
乔安娜从来都不是个很省心的小孩子。——而且还有很强的地盘意识。
青年人被乔安娜的话弄的有些无措。,就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乔安娜坐在了他之前坐着的位置上。她惬意的把脚搁在了茶几上。
位置刚刚好,还和她几年前离开的时候布置的一样。
这些细小的东西都会让乔安娜放松,也让她变得柔软。
可惜这份柔软总是不能呈现在它应该表现的地方。
希尔德先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一直在等待乔安娜回家,直到几分钟前他接到了一通来自内阁的电话。这让他不得不把客人冷落在客厅里等待,自己花了十几分钟,为‘上司’解决了个愚蠢的问题。
等他出来之后,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像个强盗一样翘着腿坐着,而他请来的客人,则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站在乔安娜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是在干什么!”希尔德先生对乔安娜的行为感到无比的生气。
女儿不在的时候,他总是期望女儿可以回来。但乔安娜真的回来之后···简直糟心的可以!
“你这还有没有淑女的样子了!”
“淑女?为什么要用这个词语···”乔安娜无语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淑女’的。
不过,看父亲已经换上的睡衣,乔安娜看看那个男青年,再看看自己的父亲。
表情说不出的恍然大悟。
“你那是什么表情!”以希尔德先生对自己女儿的了解,就知道她是在装糊涂了。
果然,乔安娜看着站在客厅的两位男士。无论年轻的这位如何西装笔挺,提早步入老龄化,她的父亲始终是穿着真丝睡衣,全然是对自家人的状态。
她耸耸肩膀,把腿收回来,慢吞吞站起来,从两位男士当中穿过,边走还边说:“你们请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乔安娜!”希尔德被自己的女儿气的够呛。他伸手拉住了乔安娜的外套。只听到‘刺啦’一声,乔安娜的衣袖就被他拉了下来。
父女两个人都因为这个情况而暂停了所有的动作,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过了一会儿,希尔德先生干咳了一声,率先开口介绍:“卡图先生是我的学生,我想让你们认识一下的!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真的该担心你的品味了!快把这件衣服换掉!”
乔安娜听到父亲这么说,这也算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不是很情愿的对那位卡图先生点点头。
——父亲如果想要退休,就要留下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在里面帮忙。虽然这可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但培养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从来都不是短期的工作。
乔安娜有些不情愿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她本来是穿着白衬衫在家里的,衣服的下摆溅到了两滴血迹。为了扰乱夏洛克的观察,乔安娜随手选了一套外套,后来她就一直没有空闲的时间,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遇到被拉下袖子的情况来。
“你的衣服上···”卡图先生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就算再消息灵通,今天之前也别想从外界知道任何关于‘希尔德家小姐’的消息。至于现在,他大概已经把乔安娜列入了‘野蛮粗鲁’的分类里了。
“乔安娜···”希尔德先生自己知道这两点‘污渍’都是些什么东西。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最后终于软化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对乔安娜说:“先坐下吧,我去倒杯茶。”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