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当日,季将军与长公主拜别新皇与皇后。
长公主情难自抑,伏在新皇膝上泪流不止,新皇拍着她的脑袋说:“乖女啊,你若不想嫁,那便不嫁了,朕的女儿,就算终生不嫁,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缺这么一个男人!”
季将军:“……”
阿离抹了一把眼泪,看看新皇,又看看书生,不懂怎么突然就不嫁了?
她奇怪地问:“爹,我不嫁了?”
新皇正要开口应下,皇后赶紧截过话头说道:“你父皇与你说笑呢,我儿,你若实在挂念父皇母后,日后便常进宫就是,皇宫依然是我儿的家,便是长住,又有何不可。”
说罢,她看向季将军。
被那对脑袋有坑的父女吓出一身冷汗的季将军闻言,点头道:“皇后说的极是。”
新皇这才作罢,又敲打了季将军几句,一摆手,让两人尽早出宫莫误了吉时。
阿离这时也忘了哭了,她生怕再哭,大熊爹真的不让她嫁了,待在宫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变回狐狸!
重新梳妆过后,阿离盖上红盖头被宫女背着坐上花轿,大皇子自己都站不稳,所以也没让他送妹出嫁。
由季将军骑马领头,浩浩荡荡一行人敲锣打鼓地出宫去了。
小狐狸心中对于成亲这两个字没有什么想法,成亲就是成亲,只是凡人到了年纪就都会做的一件事,实在寻常,那些特殊含义,小狐狸还理解不了。
妖精自然不会像闺阁女子那般,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人间觅得有情郎,男女结合在妖精看来,是繁衍,是修行。
很少有妖精会爱上谁,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残酷天性从它们还是兽类时就埋在了骨子里,所以修士才会说,妖精就算做了人,也依然是兽,野性难训。
就如阿离,她从未把自己当人看过,就算她现在是人身,她心里也没把自己当做人来看待过。
所以对于嫁给书生,这在阿离看来,实在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人类女子会有的那些情绪,她一丝也没有。
公主府还未建好,是以这次成亲是在季将军的将军府设宴,季将军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因此拜堂事宜倒是简单许多,阿离很快被送到了新房。
季将军揭开盖头,与阿离喝交杯酒。
阿离自然不会羞涩,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好奇地喝了杯中的酒,甜甜的果酒很是好喝,阿离喝完一杯还想喝,说道:“我还要!”
喜娘为难地看着她,大约做了这么多年的喜娘,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新娘,但偏偏这人贵为公主,就算不合规矩,也没人敢指责她。
倒是季将军亲自动手又满上两杯,两人又喝了一次交杯酒,然后阿离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季将军,无声催促。
季将军一笑,又给她倒酒,两人把满满一壶果酒交杯而尽。
喝完了这壶酒,季将军看少女还意犹未尽,便说:“我先去招待来宾,等我回来,我再陪你喝。”
阿离红着脸乖乖点头。
季将军走后,闲杂人等也退出了新房,阿离看了看桌上为她准备的吃食,觉得不是很好吃,于是掀了被子,去吃里面的花生桂圆红枣瓜子。
狐狸爱吃坚果,哪有放着坚果不吃的道理。
季将军从前院回来时,就见他刚过门的小娘子正坐在床上剥花生,瓜果皮屑扔了一地,见他回来,还冲他傻乎乎地笑。
他问:“好吃吗?”
阿离大力点头,咧嘴笑,这次笑得露出了牙齿,所以那两颗因嗑瓜子而嗑缺了的门牙便暴露出来了。
季将军默然,最后也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叫仆妇送来热水。
水送来后,季将军让所有人下去,宽衣解带,准备沐浴。
阿离好奇地看着他,他身上比书生要黑上许多,而且还有一道道难看的疤痕。
季将军脱完了衣服,沐浴回来后,却见娘子还坐在床上嗑瓜子,一身笨重的凤冠霞衣还未脱下。
季将军犹豫下,走过去解她的发叉,他很小心,所以阿离也没觉得疼,解完了,又去脱她的外衫。
阿离一动不动让他脱,就是偶尔伸长脖子去吃个花生或嗑个瓜子。
季将军问:“要沐浴吗?”
阿离点头。
季将军便让人重新送上热水,然后把只着里衣的娘子抱到隔间,反正都成亲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tuō_guāng了放进浴桶里。
阿离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实在是因为习惯了,以前哪次沐浴,不是被书生抓着一起洗。
所以下水后,阿离露出一个小脑袋问:“你不下来吗?”
季将军呼吸一窒,然后再次解衣下水。
刚进水中,少女光洁的背部便靠在了他胸前,阿离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眯着眼睛,等着他帮她洗。
季将军僵了一会,才大约猜到她的意思,一双大手在水下帮她揉着,终归还是个少女,就算比寻常女子健壮些,皮肤却依然丝滑,且更紧致有弹性。
季将军摸得爱不释手。
阿离全无所觉,她懒洋洋靠着书生,觉得现在的书生比以前的书生好多了哩,要是他一直这么乖乖帮她洗澡就好了。
季将军问:“公主,你可有小名?”
小名?
这问的是名字吧,于是阿离想了想说:“我叫莫离,季……”
“莫离。”季将军却已经叫了她一声,然后扳过她的身体,急不可耐地啃她的红唇。
阿离怒视他,才刚觉得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