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天大亮,靳恒远不在房内。
主卧室,黑白色调,整套房间,充满了男人的阳刚味道,就连床上用品都是男性味十足的黑底白格的六件套。
苏锦准备起床,一坐起,尖叫出声……
“啊……”
什么情况重?
一向可以淡静面对一切的她,这一刻,根本没法镇定自若了。
她身上,尽未着寸缕…场…
往床脚边上一看……
靠,裙子、纹胸、内~裤……散了一地儿,一件件全在地毯上静静睡觉呢……
再看自己身上,肩上,胸口处,肚脐处,一处处青紫,布布满集着……
身上,那更是从头到脚一片酸软……
她顿时手足无措的又往被窝里钻了进去,很努力的回想起来。
对了对了……
她喝酒了……
在那个精致的酒窖。
那些红酒,很多都是她不认得的——全是法文,英文勉强及格的她,对法文,表示完全无能为力……
然后,她开了一瓶。
也不知那是什么酒,她居然喝醉了。
她酒品很好的,一喝醉,就想睡觉,且通常是一觉到天亮,就像死猪一样。
再看看现在这情况……
这就是醉酒的悲惨结果。
她又是拍额,又是捂嘴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记忆,一点点跟着全回来了。
是他抱她回的房。
对,是这样的。
然后呢?
也是他鼓励她把裙子脱掉的,因为实在太不舒服了……
最后呢,最后发生什么了?
她死命的拍额头。
她不记得了!
一白空白。
哦,该死的,他不会是趁她醉酒,把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而她完全没有印象。
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被子裹在身上,想查看床上的情况。
被子一卷,一处染着血渍的床单赫然映进了视线。
虽然很少,可她确定,那是血。
靠!
她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蜕变成女人了!
上午九点,天气晴好。
苏锦换了一袭中裙下来,管家薛姐所她带去吃早餐:
“两位先生正在书房议事。大先生早吩咐了,等您醒了,让您一定把早餐吃了。您要有事可以去书房找。要是您愿意,也可以上外头走走。大先生忙完后就会来找你。”
大先生在这里,指的是靳恒远——在靳家,他是大先生,而靳长宁则被称为宁先生。
苏锦道了一声“知道了”,安安静静吃起早餐。
早餐后,她出去往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转了一会儿。
空气很清新,阳光很明媚,景色很宜人,可惜她的精神很恍惚。
草坪上,摆着几张藤椅,桌上摆着今天的早报,也不知被谁翻过了。
她坐下去,取来看,集中不了精神,情绪仍在郁闷中:太不明不白了,太不甘了……人生第一次呢……他怎么就没叫醒她呢?
不过,她没去讨伐他。
因为他俩结婚的事,爆发出来的问题,已经耽误他好几天工作。他的工作,关系法律的事,真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而且,也没什么好讨伐的,反正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她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呆,直到薛姐走了过来:
“太太,有电话找您,对方声称是您弟弟。说是有急事找您。”
“哦,谢谢!”
苏锦道谢,走去客厅听,看了一眼挂钟:十点多,现在的他应该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会在这个时间点打过来?
“喂,暮笙……”
苏锦对着话筒叫了一声:
“你上午没上课吗?”
“先别把我上不上课的事,姐,姐夫没事吧!”
满口关切的询问,问得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这么问?”
“姐你不知道?”
暮笙诧异反问。
苏锦越发迷糊了:
“我该知道什么?”
“姐夫前晚上去上海的路上,出过车祸,那车都扁了头……估计都报废了,我在新闻上都看到了……姐你居然不知道?”
苏锦一愣,脱口道:
“他……好好的啊,就额头磕破了一点皮,不严重啊……”
听得这话,暮笙在那边重重松了一口气:
“哦,好,谢天谢地,我就怕姐夫有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挂下电话,苏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车都报废了,人能安然无恙?
等一下!
这当中貌似有猫腻啊!
按着他的脾气,在得知她被人带来香港之后,怎么可能会没有连夜追来?
再想到,昨儿初见时,他的脸色异样的苍白,心下咚了一下,急忙朝橱房那边奔了过去,找到了管家:“薛姐,家里除了书房有电脑,还有哪里有电脑的?我想上一下网。”
“我房里有。”
薛姐将她领了过去。
苏锦道了一声谢,上网很快就找到了那则新闻,那辆为她所熟悉的路虎,头已然扁到了驾驶座——事故现场,那是一片狼藉。
她看得那是好一阵心惊肉跳。
也难怪暮笙会急了,这种情况下,人要是没个伤筋断骨,那几乎是不现实在的。
可他却和她说,那是小事故。
这人,果然和薄飞泓物以类聚,都爱撒谎。
她咬了咬唇,冲书房走了去。
书房。
薄飞泓守在门口。
苏锦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