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直到家,靳长宁停好车,一声不吭把人抱进主卧,放到了床上,脸色一直阴阴的,非常非常的臭。
萧璟欢发誓,她认得他至今,已经足足二十五年多了,从来没见过他的脸色臭成这样过拓。
很恐怖。
她居然就被镇住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时不时瞄他一眼。
很郁卒。
这个从小惯着她的男人,居然让她惧怕了惨。
不对啊!
她为什么要怕他?
他又不可能打她,更不可能吃了她,她为毛就被他吓住了?
这,太没天理了呀!
“我去给你倒杯水,先把药给吃了。”
把药袋往床头柜上一扔,他往外倒水去。
“哦!”
她小声的应了一句,脸孔一抹,将脚安置好后,就往床上倒了下去,心里细细琢磨起来。
不,不对,她才不怕他。
她是不知道要怎么消他的气,她只是想哄他开心了,因为,她是在乎他的,所以,面对他不同寻常的冷淡,心慌了,不知所措了。
对,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本来,她是想和他和解的,“冷战”这么久了,也该缓缓了,反正,这样的日子,她是不想过了。她想过的是和和美美的日子,有说有笑,轻松自在,那才舒服,要不然也太难受了。
可是,现在这气氛这么僵,怎么和解?
她的脑筋骨碌碌转了起来。
突然觉得:哄人,也是一门技术活。
没一会儿,脚步声传来,靳长宁进来了,坐到了她身边,还把药给抠了出来,更把她轻轻拎了起来:
“吃药!”
手被拉了过去,几颗药拍到了手心上,一只晶透的水杯递了过来——这份体贴,也算是少见了。
萧璟欢眼珠子一转,在他冷冷的脸上巡视了一圈。
什么意思嘛,既然这么不情愿看到她,干嘛还来管她的死活,她都受伤了,他还这样不给好脸色,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哎呀呀,她好怀念以前那个什么都惯着自己的长宁哥。
她一时来气,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把牙齿印咬的深深的,但没咬出血,到底是口下留情了,然后一抹嘴,把那水接了过去,把药塞进嘴里,咕咚咽了下去。
“呀……”
吃药这件事才做完,杯子就被移走了,人也被推到了,她惊呼了一声,天旋地转之后,只见那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方撑着,沉沉的盯视着,还示意了一下手腕上的牙齿印:
“解释一下,为什么咬我?”
“你觉得呢?”
她挑衅的看着他:刚刚咬得实在有点不够,应该咬到见血才对。哼!
他定定看她,那熟悉的眼睛,流露的眼神,是那么的高深莫测,那么的陌生:
“要是能猜得到你的心思,我至于被你吃得死死的吗?”
这句话说出来时,语气多了几丝无奈。
而正是这几丝无奈,让她心疼了。
“你哪被我吃得死死的了?这些天不理我的是谁?”
她以手指指着他的脸,也抱怨了起来,心酸了起来。
居然能狠得下心冷她这么久,这些天,他呀,真是一再在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这样的他,让她紧张,也让她……患得患失。
这种味道,太难受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说的,要冷静的想一想的?”
靳长宁没好气的接上,把那手指给捉住按到了床上:
“再有,我和你保持距离,你就非得也和我保持距离的吗?小时候你那股子黏乎劲儿了呢?”
说起小时候他们之所以那么好,一是因为他疼人,二是因为她黏人。
她要是肯黏
人,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冷战这么多天?
所以,这责任,并不全在他。
一对感情深厚的夫妻,要是吵了闹,只要其中一方作了退让,这架,基本上吵不久——如果双方都不肯服软,长期冷战,在所难免。
“我已经把我的态度全摆出来了,欢欢,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还想我做到怎样?”
好吧,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只要她肯哄哄他,事情就能缓和。
“还有,你脚扭伤了,自己不给我打电话,却让席曼莉打。我来了之后,那姓楚的还在你身边无事献殷勤,欢欢,你还想我给你好脸色看吗?要是我身边也叮着几只苍蝇,你会觉得好受吗……”
这是赤~裸裸的指控。
可是……
“哎,你瞎说好不好……
“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结果那姓楚的来了,我是没机会和你打电话好不好,更不知道席姐帮我打了。
“再说了,我也不可能给姓楚的这种机会的。上次把事情闹成这样,你当我乐意啊……
“要是再晚上那么几分钟,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本来我就想把你找来,然后,我们好好谈谈的……”
她抢着把自己的心理话全给说了出来,感觉自己这一次真得真的好冤枉啊!
唉,说来说去,全是楚亦来坏的事,那人不来,他的脸也不至于这么臭。
很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非常管用,那张本来还不太好看的脸孔,微微亮了亮,但还是很严肃的审视了好一会儿:
“真心话?”
“真的不能再真了。”
她几乎想举双手发誓了。
下一刻,他眨了一下眼,唇角弯了弯,脸色柔了柔,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
“那现在,我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