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暮笙,则在边上玩手机,时不时会抬眼,用一种估量的眼神打量靳恒远。
靳恒远由着他打量。
十点,姚湄催靳恒远带苏锦回家,只许暮笙陪夜。
苏暮笙一下急了。
“妈,还是让我和姐一起留下陪你吧!姐夫回去就好了。”
他可不想看着姐羊入虎口。
这个所谓的姐夫,他还得好好观察观察。
“今天你陪我,明天让你姐陪我。两个人一起陪,你们俩要是全折腾病了怎么办?”
理是那个理。
可是……
“我……我肚子疼,今晚肯定陪不了您……妈,今天就让姐陪你,我先回家,明晚我来替姐,就这样说定了……”
暮笙耍无赖,捂着肚子就往外闪了。
靳恒远看得分明:这小子,故意在使坏呢,不想他姐跟他走。
其实,像今天这种情况,就算暮笙肯陪夜,苏锦这边也一定放心不下的。
以他判断:今晚苏锦肯定不愿意跟他回去睡,所以,他先发制人:
“妈,我和小苏一起留下。”
陪夜这事,他不是没做过。
十一点多,姚湄睡了过去。
苏锦拉上靳恒远出了病房,让他回去:“我一个人就行了。在病房睡不好觉的……”
靳恒远个头高,不管是病床,还是陪客床,都难装下他。
“什么叫夫妻,你知道吗?”
他忽然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苏锦不知道要怎么答。
靳恒远将她往怀里一搂,清冽的气息,在她耳边拂动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才叫夫妻。小苏,我心里装着你,才愿意陪你尽孝。你让我回去,心里挂着你,我一样睡不踏实……”
话说的很诚恳。
苏锦感觉到了浓浓的在乎,以及他对她的好。
终于,她没再赶,而是和他一起回房睡了。
半夜,苏暮笙去而折回。
母亲病成这样,他当然是牵挂的,耍赖只是一种手段罢了,他本来就打算过一会儿再回病房陪母亲的。
推门进来,却看到苏锦和靳恒远都在。
苏锦睡在隔壁一张空病床上,靳恒远则睡在陪客床上,房内亮着一盏小灯。
站在走道上,他沉默了好半天,转身离开时,很烦躁。
他觉得,他要彻底失去苏锦了。
在他还没来得及成为一个有能力的男人之前,她就会被其他男人占了去。
而这个男人,还不是他喜欢的哥哥,竟是另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这让他难以接受。
在暮笙眼里:暮白的优秀,是他仰望的,姐姐喜欢他无可厚非。
放下个人感情,他觉得姐姐和哥哥绝对是班配的。
哥哥有负姐姐,这事,他替姐姐愤怒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机会:只要给他几年,他说不定就可以……结果,跑来了这个靳恒远,要是一只软脚蟹也就罢了,不料……
唉,总之,他真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病区尽头的窗口,他久久伫立,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头瞎混?”
身后,靳恒远清冷的声音响起。
暮笙转头,没意外的对上了他那种让人心生紧张的眼神——不笑的他,很有威仪感,会让人觉得,自己面对是一个很能给人压力的长辈。
他低头,讨厌自己怕上了他。
靳恒远来到他身边:“回家睡去吧!这里有我和你姐呢!”
苏暮笙掉头就走。
“苏暮笙!”
靳恒远突然又叫了一声。
他一顿,不耐烦的转了身:“干什么?”
靳恒远一脸淡淡:
“你得学会有所担当,而不是利用别人对你的爱护耍无赖。
“只有没长大的孩子,才会做那种幼稚的无聊事。
“我知道,你现在这个年纪,特别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是个男人。
“但是,想要做一个让人瞧得起的男人,你得让自己会一身本事,有了能力,你才有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你要没能力,就永远别想挺直身板把话说响亮了。
“给你提个醒,现在好好读书,你还有机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虽然文凭对有门路的人不是特别重要,但对没有背景的人来说,那将是你往上层发展的问路石。
“为了你妈,你该争气点。”
这几句话,带着教训的味道。
苏暮笙本来就憋得一团火,这么被一训,立马恼羞成怒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我今年才二十,有的是发展潜力。
“倒是你,都三十好几了,混到现在,要车没车,要房没房的。你怎么就好意思来说我?
“我姐居然就看上了你这样的。
“我呸,你觉得我幼稚无聊,我还觉得你配不上我姐呢……”
他压着声音讥损了几句。
靳恒远不生气。
没本事的人,才会一激而怒,有资本的人,从来是不动如山的。
“在你看来,怎样的男人,才算配得上你姐?”
他淡淡问了一句。
“必须养得起她;必须知道爱护她;必须懂她……”
苏暮笙一字一字的说。
靳恒远挑眉:“就这样简单吗?那我肯定配得上你姐。”
苏暮笙立马嗤之一笑:“你没家底,怎么养我姐?你不懂绘画,不懂设计,怎么懂我姐?空口白话,谁不会……”
靳恒远依旧不生气,只淡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