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浑身颤了一下,就像当头被淋了一盆冰水,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然后发现双手抵着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汗:
“你说过的,会给我时间的。说话得算话。佐”
哎呀,那猫叫似的软软的嗓音,是她的吗?
她辨认了一下,还真是,整个人顿时僵了,实在没办法承认那就是她自己呢!
男人在低笑,声音暗哑,胸脯沉沉的震动着,他将脸埋在她耳边轻喘,热气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拂动着,也让她感受到了那种颤动。
“我想反悔。渤”
苏锦的心,急跳了好几下,不知是因为他不甘心的话,还是因为他的手——那只手,在她腰际轻抚着,指上的力量,很强烈的反应在她肌肤上,很烫手,且充满力量,会让人觉得,只要他愿意,那薄薄的布料,能在瞬间,被他撕成碎片。
她不敢动,只觉此刻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引发他的兽性。
要是他执意要她履行妻子的义务,她好像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结婚本身附带着这样一种关系。
她不出声,身子是不情愿的,心也是不情愿的。
他什么都好,可他不是她心里那个人。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记着那个人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做到,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最大的无奈。
而这种无奈,她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才能彻底释怀,从而真正融入到这个男人的生活当中来。
婚姻是她自己选的,她自会努力放开过去,走进未来,只是,她还不想将步伐跨的这么大——也许是因为,她对他还不够了解,所以难免会害怕,会裹足不前。
完全替代,那需要时间,需要他们用共同创造的生活来替换过去,然后,才能在岁月的流逝中,淡忘过去,只想眼前人。
卧室,很安静,他的气息也在一寸一寸、慢慢的平息下来。
没有强求。
他还是很君子的。
哪怕那么的想要。
到底,还是克制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
“小苏……”
他的声音已然完全冷静了。
这声音,告诉她,今晚,她能安然度过。
她悄悄吁了一口气,欣喜他的守信。
守信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心,因为他的好,而暖暖的,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雅致的布艺贵妃榻上,靳恒远缓缓放开了苏锦,抬眼时,脸上飞红,小女人的娇软尽露无疑,害他好一阵心神迭荡。
坐起的同时,他将她拉进了怀,环着她的肩,抚着她的发,忍不住一旦叮咛:
“以后在工作上要是吃了亏,一定要告诉我。”
“小孩子才会在吃了亏之后,回家告状让家长出头的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苏锦软软笑着低语,话里的关心,她自是听得明白的。
“是,你不是小孩子。可你是女人啊。在职场上,女人更容易吃亏。作为老公,自然得护着老婆,顶着老婆的。这么说吧,你在外头要是受了委屈不和我说,我会觉得很窝囊的……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我还算什么男人?你说是吧……”
咫尺之距,靳恒远轻刮着她鼻子,眼神是无比的温柔。
清冷的脸孔,因为这样一种温柔,而发光发亮,比春日的暖阳还要让人觉得舒服。
苏锦一时竟看呆。
好看啊!
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生得好皮囊,只是初见,难免感觉清冷,现在却是越来越发现他笑起来好看了。
他温柔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动。
好奇怪的。
她和他相交不深啊,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他看上,并且还待她这么好?
三十二岁的他,肯定经历过不少事情,肯定也有
&nng过女人的,那个和他谈了三四年恋爱的女人,怎么舍弃这样一个好脾气的男人,嫁了别人,反而白白便宜了她?
那个女人,会不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想法很多。
她都压在心底没去问,她记得他说过的:过去的,都该既往不咎,所以,她只就当前的对话反问了一句:
“那我真要被人欺负了,你要怎么做?去和他打一场么?”
“小时候我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现在我喜欢动口不动手。”
他笑白着牙,用她的头发扫她的脸颊。
呀,这人,其实是有点顽皮的。
她护着自己的脸,抢回了自己的头发,忍不住问:“你到底有多会打架?”
“像你弟弟那样的,我能以一打三。”
“……”
她瞪着,低呼:
“你们不会真打过了吧!”
“你猜。”
他笑。
看来是真打过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暮笙明明很不甘,却还是闷声叫了“姐夫”。
哎呀,暮笙可是很会打架,他居然说能以一敌三……
“你学过?”
“嗯,从小练家子长大的。和我一起长大的貌似没一个打得过我。那时我很野的。以后有机会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小小孩子王,跟前十来个破小孩,都被我管的服服贴贴的……”
此时此刻的靳恒远,已彻彻底底冷静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目光在她电脑上一瞟而过,将关键的几个字都扫进了眼睛:
“你先睡吧……我去客厅整理一份资料。可能会弄的很晚。”
“好!”
她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