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昆来说,久远前曾发生过的,那些辉煌的骄傲的,抑或是耻辱的痛苦的事情,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了。而心中曾执着不放的一些东西,似乎也越来越无关紧要了。现在的它,只觉得在这午后暖阳中壁炉旁逗弄小小的婴儿,才是这世界上最惬意最有价值的事情。“都是叫你把我带的不思上进了。”它懒洋洋地跟方星宿抱怨。

“没人拦你,去上进吧。”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方星宿软软伸手指指房门。

昆没动,而被放养在地毯上的菲尼克斯小朋友,一抬头接到了他妈妈的指示,吭哧吭哧向门口爬过去了。

等他爬到门口,恰巧门被打开了。菲尼克斯一下子被门打到、咕噜咕噜向后滚了出去。这让开门进来的加布利尔大为惊惶:“啊!小宝贝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也不看着点孩子!”他边抱起菲尼克斯查看抚摸边愤怒质问。不过菲尼克斯小盆友兴奋地挣扎着往门那里凑:菲尼克斯一点儿也不痛,菲尼克斯觉得有趣极了,还要来一遍,不,很多遍!

方星宿自然了解自己儿子。“他没事的,他又不是一个一般的婴儿。”她说。她的声音里有些鼻音。“您着凉了吗,小姐?”加布利尔抱着菲尼克斯坐到她旁边,伸手试她额头:“啊,您在发烧!”

“唔,是有一点。”方星宿也伸手试试额头:“是昨晚上看月色着了点凉。最近我都没怎么修炼,所以身体弱的很,受一点凉就感冒了。”

“身体弱是欠缺修炼的缘故,还是被某人折腾的缘故,我们都懂的,你们悠着点。”昆插嘴。

方星宿拾起身边的一个抱枕拍到了它脸上。

“有什么事吗?这是什么?”方星宿目光落到加布利尔手中的一纸信笺。

“是。”加布利尔回答:“您母亲爱丽丝夫人的婚期终于确定了,就在本周六。”

方星宿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事儿:“哦,他们终于定好了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爱丽丝夫人的婚礼改期了好几次。从原定的十月底一直拖到现在。虽然没有任何感情,但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对于自己这个便宜母亲方星宿还是要尽一点“孝心”的。

于是这天晚上亚德烈回来之时,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一条如梦似幻的白纱蜿蜒地上。白纱之下,覆盖着同样也是白色的修长曳地裙摆。裙摆的材质是上好的丝绸,顺滑向上收束在美好的腰身上,从腰身再向上,珍珠攒成复杂美丽的花朵,一一盛开。再往上,那张本来就美丽耀眼的面庞被丝绸与珍珠的光芒衬托的不像真实的。“你回来啦。”她向他一笑。

“是……”亚德烈紧紧盯着她,神魂不守:“这是一件婚纱?”

“哦,是啊,我今天下午刚做出来的,你觉得怎么样?”方星宿小心翼翼地转个半圈。

“太美了……”亚德烈如梦初醒的样子:“可是,可是你不该让我在现在看到,我应该在婚礼上才能见到这个样子的你的!”

方星宿歪歪头:“想到哪儿去了少年,这是我要送给爱丽丝夫人的婚纱。”

如同一瓢冷水迎面浇下,亚德烈脸部肌肉都僵住了:“你送爱丽丝的?”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给自己做一件?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亚德烈这话在唇齿间翻滚了几个来回,到底还是咽下了:我不能逼迫她,我要给她时间。

“别人的婚纱,我不想关心。”他有些赌气地说:“事实上,我现在只对撕碎它感兴趣。”

第二天,方星宿亲自前往西奥多德府,把婚纱送给爱丽丝夫人。

一进入爱丽丝夫人的房间,方星宿吓了一跳:一屋子各种年龄段的女人盯着她!“呃,这里在举办聚会吗?”她迟疑地问。

“算是吧。”安娜贝琳达姐妹热情似火地把她推进房间。她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巨大漩涡中,这个漩涡被介绍、寒暄、窃窃私语、香水、丝绸、鲜红指甲等等充斥,让本来就感冒了的她更加的头晕目眩。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爱丽丝夫人。与一屋子对她极感兴趣的女人们相反,面色苍白的爱丽丝夫人独自站立在巨大的窗帘旁边,接触到方星宿的目光,她身体明显晃了晃。她往窗帘那里挪了一步,像是想把自己整个人藏进里面似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准备开启一段新的婚姻的人该有的状态。方星宿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走到她身边:“我从安娜姐妹那里听说您一直没有找到一件合心意的婚纱,所以动手给您作了一件。不过我看您……”

女人们的尖叫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话。因为跟着她来的乌尔管家把衣服展示了出来。接着她们用比之前更为兴奋频繁的喧嚣把方星宿包围住了。方星宿简直没有办法多呆一分钟:“今天就这样吧,非常高兴见到诸位。”她落荒而逃。

回家之后她运行了两遍清心咒才把头疼止住。“太可怕了。”她说:“她们看我的目光,她们的手,好像要把我整个撕扯碎一样。婚礼那天她们不会也这样吧?”

“不喜欢去就别去了。”亚德烈说。

方星宿摇摇头:“还是去一下吧。”

婚礼那天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凌冽。但是这丝毫没有降低宾客们的热情,甚至还有很多不请自来的,西奥多德府准备的婚礼场地明显容不下这么多人。“唉,该死的。”班森哀声叹气。“怎么了,父亲?”兴奋的安娜问:“虽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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