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扳回正题,苏黎歌瞪他一眼,没再纠结。
赵铭安的事,她也知道,不止赵铭安,还有刘文修。
“按你这么说,刘文修曾经向肖童借过一大笔钱,根据他的经济状况,这笔钱他是无法偿还的。所以他的动机是为钱?”她接道。
“还有安凌。之前沈束说肖童暗恋他,而按最近我们‘亲耳’听到的信息判断,安凌和沈束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过去,所以也有可能这是起因为三角恋情而起的凶杀案。动机嘛,当然是为情。”秦扬风在“亲耳”两字上咬了重音。
苏黎歌想起先前在楼下听到的壁角,心情顿时又烦躁起来,她走出房间,走廊上的风凉凉刮来,远处又压下片乌云,看模样傍晚又要下雨。
“光靠动机,证明不了什么。”她倚到栏杆上,望向远处。
她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侧脸的轮廊落在秦扬风眼中,有些萧瑟寂寥,缺少温度。
“所以你帮我。帮我调查一下肖童当天的生日会具体情况,包括谁提议、谁负责策划、谁提供食物等等,越详细越好;还有沈束和赵铭安……”他说着一顿,马上改口,“算了,沈束的事我自己查吧。”
“知道了。”她淡淡应了声,看到远处小平房又冒出炊烟。
“查的时候注意方式,安全为上。”他叮嘱道。
“好。”她点头,又道,“我要下楼了,今天轮我做饭。”
“一起。”秦扬风走过她的身边,突然就牵起她的手。
“喂!”苏黎歌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被他拉着跑了。
……
午饭苏黎歌费了番精力,做了盘辣椒炒腊肠、清炒地瓜叶、蒸的小鱼干、肉酱碟子和油醋汤,又别出心裁地把午餐肉剁成泥拿点面粉和了,弄成肉卷,放在锅里煎得香香的,洒上小葱花,端到桌上时,差点没把清汤寡油了好几天的人给馋成狗。
用过了午饭,收拾的事就扔给了男人。
苏黎歌去找白天她烧的那锅的药汤,那锅药汤不知被谁给取了出来放在何处。
“黎歌姐,是不是在找这个?早上我看这药放凉了,你还没回来,就帮你把药先装出来了。”
沈束声音传来,把她吓一跳。
想起白天在楼后听到的事,她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起他来。
“是,放那儿吧。谢谢。”她指着灶台道。
沈束依言放下药,视线扫过她腿上的伤口,靠近她一些。
“你的脚好点没?纱布好像有点脱落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他说着蹲下身去,想要查看。
苏黎歌却缩回腿。
他的手落空,侧抬的脸上有些疑惑神色。
“脚好多了,多谢关心,纱布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头,语气便软起来。
“这药一天最好上两次,我傍晚的时候再来帮你上药,好吗?”他缓缓站起,脸上的羞涩腼腆褪去,眼里的温柔像要滴出的水,竟有些不管不顾的执拗。
未明的心事,几乎写满眼眸。
苏黎歌被他直白的眼神望得难受,忙将头转开。
“不……”
拒绝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沈束,谢谢你的关心,把药给我吧,我替她敷药就行。”秦扬风捧着洗好的锅碗快步从厨房口走进。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不出异常,只是很快走到苏黎歌身边。
“秦哥,黎歌姐脚上的伤口不好处理,还是我来吧。”沈束声音一如即往的温和,态度却比以往更强势了。
苏黎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回到小学三年级时,她人生中仅有的一次被两个异性同时追求的经历。
村口的二狗子和村尾的大牛,两个挂着鼻涕的毛孩子在学校门口打成一团,换来的结果是她被班主任叫上台作检讨,回家后又挨了一大顿板子。
往事不堪回首。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秦扬风和沈束。
“我老婆的脚,还是我自己处理比较好。”秦扬风挑眉,抛下枚重磅炸弹。
“秦扬风,你胡说八道什么?”苏黎歌急了,再怎么不想和沈束扯到一块儿,也不代表她就愿意与秦扬风再有瓜葛。
“秦哥你在说笑吗?”沈束还笑着,眼里的笑却沉了。
“我从来不说笑。”秦扬风声音倏地冷下去。
“不可能,你们不是……”沈束说着,却似想到了什么,又即刻闭嘴。
“你想说什么?我和她是法律认可的夫妻,结婚证到现在都还压在我家抽屉里面。”秦扬风说着,抓过苏黎歌,冲她笑了,“我有说错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