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的脸上马上挂不住了,又看见杨寡妇她们都在屋里往外伸头探脑,不由得心中冒火,一把甩开对方的手,正色说道:“谁认识你?这里是民宅,你再无理取闹,我喊地保来抓你。”
那人见她无情,现出滚刀肉的本色,翻脸骂道:“什么女侍者,和窑子里的姐儿有什么不同?装什么清白。大爷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少来这套!你说不认得我,远的咱不说,就昨儿在波斯酒楼,我吃了一两多的菜,给了二两一块的碎银,那剩下的落到哪个养汉的腰里去了?今儿大爷远来,就是赏你的脸,你还敢不认识!哼哼,好,你不认得人,只认得钱呗!来,你给大爷说个价儿,爷们准比别人加一倍的给!”
面对他的无理取闹,自认清清白白的王巧儿气得直哭,奶娘见她上门来欺负女儿,就要跟他拼命。幸亏王大回来了,见此情形也很生气,不过如果和他动粗,必然要闹的两不干休。
毕竟是读过书的人,王大晓得最终打了官司,此人一看就是个无赖,拼着罚几个钱,硬赖巧儿暗地里卖身,不但巧儿有口难辩,一定会吃亏,连酒楼也得要花钱消灾,于是不敢鲁莽,便上前好言劝解。
那人还不依不饶的,王大费了许多口舌,才把他请了出去。
临出门,那人还交代他:“这次怨我太心急,也许你家里有包下的,不能再接旁人。咱们说好了,等老子过些日子再来,一定也包她个一年半载。”
被他误认为是行院人家,王大心里窝火,面上好说歹说的哄他走人。巧儿已经气得天旋地转,整整几天也吃不下饭。
屋里的沈侃听到这里,眉头跳了两跳,连日来的观察,早已预料到会遇到此种事,根本是不可避免的。
别小看了区区一个无赖,往往经商遇到一件不经意的小事,转眼间就会搞成大事件,破财免灾也还罢了,就怕万一闹出人命来。
“杀一儆百。”沈侃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