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黄土高坡,风沙肆虐,聂海花跋涉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她娇小的身躯在这开阔的空间更显脆弱,这马儿因为巨大的风沙丝毫不听使唤,所以她只好下马牵着,努力控制着这头有些受惊的马匹。
强风减弱,那马儿终于平息下来,聂海花身上的衣服全数附着着沙土,头发也不例外。吃够了风沙,聂海花跃马而上,继续前行,前方不远处似乎就是崆峒山。
这崆峒山亦是一座道教名山,崆峒派创立于此,因山得名。据说崆峒派的创派始祖是飞虹子,曾在少林出家,之后便来到这崆峒山另立门户。
现任掌门是白道生,聂海花的父亲跟此人素有交往,这位白道生在成名之前每年必要拜访一次诸葛山庄,所以聂海花小时候曾经见过这位白道生,不过印象已经模糊。
崆峒山内与这黄土高坡大不相同,虽然外面风沙肆虐,可这山里却灵秀湿润。聂海花已经弃了那马儿进入山林。
在一处山涧驻足,看到水中的倒影,自己还是吓了一跳,竟如此之脏。她是个有洁癖的人,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自己。所以,她在山涧掬了一捧清水洗去了脸上的泥沙,将身上和头发上都稍作清理。毕竟要拜谒崆峒掌门,如此形象实在不妥。
这崆峒派地处大西北,在聂海花的想象中,崆峒弟子一定都是那五大三粗的西北汉子,不修边幅,豪爽耿直。可当她看到眼前的这几位崆峒弟子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只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因为眼前的崆峒弟子个个俊朗秀美,身子轻盈飘逸,与那敦煌莫高窟上的飞天意境相差无几。
这崆峒派的功夫也不似聂海花所想的那般粗鲁,不计较美观。相反,这些崆峒弟子过招之间无不像是一场舞蹈,尤其是女弟子耍起来更有美感,软工超群。聂海花看这些人所耍的招式甚是美妙,竟不自觉地看的入神,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接近。
只听一人道:“这位姑娘有礼!”
聂海花被吓了一跳,转头过去一看,却是一位年轻的公子。这人似与崆峒派的其他弟子不同,其他弟子或耍剑,或舞刀,这人却拿了一把扇子立在胸前。这扇子更增加了眼前这人的文人气质,不过这年轻的公子也确实长的俊秀,与这扇子相得益彰。
聂海花打量着此人,发现此人也在打量她,便道:“你这人怎生如此,鬼鬼祟祟躲在别人后面吓人。”
那公子轻轻摇着扇子,打个哈哈道:“在下失礼吓倒姑娘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却不知姑娘来这崆峒所为何事?”
聂海花故意端着姿态道:“我是来求见掌门商量要事的。你又是谁?我看你这副模样不像崆峒弟子,难道是来拜师学艺的?”
那公子笑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看穿在下的身份。”
聂海花道:“既然如此,便一道进去,拜谒掌门吧。你看看你这未来的师兄师姐,个个儿都如在画中一般,你可有福了。”
那公子道:“可不是,真是在下的福气。”
聂海花和那公子走上前,那几位正在切磋武艺的崆峒弟子立即迎了上来,正想开口,却听那公子道:“各位师兄师姐,我前来拜师学艺,旁边这位姑娘来求见掌门,劳烦引见。”
聂海花见这人把自己要说的话全说了,便觉得此人真是多事。可眼前几位却捂着嘴不住窃笑,她心想这崆峒弟子怎生如此,见着来客竟然此番模样。
稍许,其中穿黄衫的女子大方上前道:“二位随我来吧,我这几位师弟妹平时管教无方,让二位见笑了。”
聂海花道:“有劳这位姑娘了!”
这黄衫姑娘在前面引着路,二人紧随其后,不一会将二人带至一间厅室,道:“二位请坐,稍等片刻,我去请师傅过来。”说完,便走了出去,与那同来的公子擦肩而过时,二人相视一笑。
聂海花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里,只觉这崆峒派的女弟子竟然如此轻佻,与刚来的陌生男子眉间传情。这样的门派估计门风也有问题,不知是这掌门管教无方,还是有个别品行不端之人。再看向那摇着扇子的公子,只觉此人莫不是也有问题,一来就施此等手段伎俩。
聂海花忍不住低声提醒道:“我看这崆峒派,你要是能拜师学艺成功,就罢了,若是不能成功,千万不要勉强。”
那公子道:“哦?姑娘何出此言?”
聂海花道:“刚才那女弟子是不是跟你眉目传情了?这就是线索,你可要小心。”
那公子笑道:“我是个男的,她是个女的,我小心什么?”
聂海花道:“一个女人会平白无故让你占便宜吗?你还年轻,经验不足,我善意提醒你。”
那公子上下打量一番道:“我看姑娘年纪也不大,说话到是一副年纪很大的姿态。”
聂海花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常年在外奔走,经验足,听我的,准没错!”
正在说的起劲,却见那黄衫女子跟着一位老者翩然而来。二人立即起身弃道:“掌门!”
那老者看着二人,呵呵笑道:“听我这徒弟说,你二人求见,一位要拜师,一位要谈事。”
聂海花上前道:“不错!白掌门,我有要事相商,这位公子是来拜师的。”
那白道生端详着聂海花,疑惑道:“这位姑娘似曾相识,却记不清楚了,果真是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这白道生只看着聂海花,对那前来拜师的男子却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