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不料自己竟被这巫医下毒陷害,从水中一跃而起,此时他身体似乎已经痊愈,功力也已经恢复。他一手擒住巫医的脖子道:“你竟然设计害我?为什么?”
“你要是愿意听我说完,便放手。”巫医道:“我既已告诉你真相,又治好你,说明我并没有恶意。”
童晓晨放开了巫医,这个满身铁环的穿孔女人。
巫医搂着落樱道:“我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让你将落樱带出去的机会。”
童晓晨不解道:“你要我带落樱出去?”
“没错!落樱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喝了这泉水。从前,他们只道女子变成这样是因为被巫海神看上了,实则是因为喝了这泉水。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后,便研制了解药。”巫医看着面若桃花的落樱道:“你的出现是个契机,我便设了这么一个局,让你带走她。”
“你舍得吗?”童晓晨问道,“这个世界上母亲很难舍弃自己的儿女,此乃天性”。
“不舍得也要舍得,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这个闭塞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巫医眼中已有泪水,“巫海族的女人很悲惨,可以选择的对象很局限。族内的男子很少有人中龙凤,大部分女孩儿只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老、或丑、或懦弱,这些均由不得她们。”
“所以,你要我带落樱出去寻一个好人家?”童晓晨听了此番言语,也不免悲伤,像落樱这样美丽的女孩儿嫁给族内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惜了,难怪要嫁给那巫海神。这样的女孩儿也只有巫海神才能配得上了。
“如果有配得上她的男人,你便替我做主,让她嫁了。”巫医思忖片刻后又道:“可这世上男子多不可靠,如果没有信靠的人,你便替我照顾她。她一辈子跟着你我也不用担心了。”
“落樱若是一辈子跟着我,岂不是委屈她了。”童晓晨看着巫医道:“我这样的怪胎给不了她幸福。”
“女人要的是心灵上的关怀,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巫医拍拍童晓晨的肩道:“我相信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懂得心灵的关怀这一点。你倘若看得上落樱的思想和性格,她也喜爱你,便娶了她,过一辈子,我也是同意的。”
童晓晨心中有些忧伤,对于嫁娶之事,他从未想过,因为他根本不确定这个世界上存在可以跟他两情相悦之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他对巫医道:“你这么信任我?”
“是的,我信任你,尤其是你在你坚守住这段中毒的期间之后,我更是信任你。一个有着强大信念和意志力的人,一定是个知道疼人的好人。仅仅关注自己的人,绝无可能做到如此极致。”巫医对着他笑笑,仿佛在给他鼓励。
“可是有人说我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是一个不懂得爱的石头人,有着坚硬冰冷的内心。”童晓晨想起了日月教主对他所说的话,“我自己听了这番话,也开始怀疑,甚至也觉得自己就是那冰冷的石头。”
巫医拉起他的手,温柔地触摸道:“孩子,不要听信别人对你的评价,他们不了解你。只有你自己才真正了解自己。我相信,一个可以称赞我这样一个人为美丽的人,一定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因为你有着大部分不具备的善良的内心,有着这份善良之人绝对不可能是个心中无爱之人。”
童晓晨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他仿佛感受到母亲对孩子的喃喃细语。他幼年也曾经历过这种温柔的抚慰。巫医将他抱入怀中,虽然隔着重重的铁环,但他感受到的不是冰冷,而是最为强烈的炙热和温暖。
童晓晨也环住巫医,感受着她温暖的拥抱。童晓晨道:“你需要我去找落樱的父亲吗?找到他,我一定帮你报仇,至少一顿痛扁这个男人。”
巫医放开童晓晨,看着他道:“这件事你不许告诉落樱,我不想她因此无法健康的成长。她还是应该充满爱地生活着,不要对人性失去希望。”
巫医顿了片刻又道:“不过,倘若你真能找到那个男人,一定帮我问一句,是否对救过自己命的人有所歉疚。”
“可是你得给我一些线索,不然茫茫人海,我无从下手。”童晓晨道。
巫医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这是那人留下的唯一物件。”
童晓晨小心收好那玉佩后道:“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此人,帮你问个究竟。再帮你教训一顿这qín_shòu之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兴许已经另有家室,尽量不要搅扰他现在的生活。”巫医说道。
童晓晨不解道:“此人如此对你,你却还在为他着想。这不是一番痴傻吗?”
“他始终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况且落樱也这么大了,我现在也过的很好,没有什么可怨恨的了。”巫医漠然道:“我的那些怨恨早已在经受身上这些穿刺之痛的时候慢慢退散了。如今的我已经是个全新的我。”
童晓晨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得满心悲伤。“自古多情空余恨”,而眼前这女子早已超出了“恨”。究竟需要多大的恨才能让她毁掉自己的身体,再造一个自己。而这恨此时此刻却又全然消散了。
巫医从山洞的一角拖出一只船,这船上已经准备好干粮和可饮用的清水。她将那船拖至泉水中,道:“当年他就是从此处出去的。”
巫医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道:“这锦盒中是解药,你们出去之后再给落樱服下,让她恢复如初。其余的你留着,这药可解百毒,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