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见了,两个狱警发现我和林瑶交头接耳,举止暧昧,夹着警棍向这边走来,我怕他们搜林瑶的身,灵机一动,起身走到一个不认识的犯人身后,拍了拍他肩膀。
“干啥?”犯人转身问,他不是第三监舍的人,应该不认识我。
“大哥,我没烟了,把你烟给我一根儿呗?”我嬉笑道。
犯人白了我一眼,夹着烟走开,我追上去,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推倒。
“我草你妈,有病吧!”犯人怒了,丢掉烟头扑向我,我就跟他厮打起来,没有尽全力,始终保持着势均力敌的态势,直到狱警过来将我们分开,给了我们几警棍,开始教育我俩。
不多时,范德彪问询赶来,问明情况,揍了那个犯人一顿,正赶上放风时间结束,打架的事情就拉倒了。
回到监房,龙组那几个家伙又凑过来,因为有监控器,我没跟他们深聊,不过含蓄地跟他们透露,我被判了死刑,但是,我不想死,然后眯起眼睛看了他们一圈。
“首长,有事儿您说话。”龙组的人都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明白了我的意思,为首的那个哥们重重点头,就让大伙散去了。
我躺在林瑶床上午睡,林瑶上我的床,津津有味地读起那本伟人传记,毕竟在上铺能避开大部分人的视线,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女人特征。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我被林瑶叫醒,老赵正站在监房门口向我招手。
“干啥?”我问林瑶。
“可能是提审吧,小心点。”林瑶说。
我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跟老赵出去,果然不出林瑶所料,外面站着几个持枪的龙组警卫,给我上了手铐,带往前面的办公区。
又是那个赵检查官和小钱同志,我坐在椅子上,双手铐上扶手,接受第二轮审讯。
老生常谈,还是那几个问题,我的回答也跟上次差不多,据理力争,不让他们抓到我的把柄。
“小萧同志啊,”问讯完毕,赵检查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很聪明,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但你也应该明白……岳飞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呵呵,您是秦桧吗?”我笑问。
“我哪有当秦桧的资格,我就是个具体办事的,跟你直说了吧,上头要判你死刑,你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
“谢谢您的坦诚,我知道会死,但我总不能一点气节都不要,自己挖坑往自己坑里跳吧?要是真做过那些违心事,不用您审,我自己都认,你们又想强加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给我,又想让我签字画押,想的怎么那么美呢?”我撇了撇嘴,嘲讽他们。
赵检查官和小钱对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从小钱桌上拿过来一份文件:“萧峯同志,这是你的笔录,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吧,我也好向上头有个交代,上头要是还不满意,我们大不了明天再来!”
“呵呵,明天来也还是今天的结果。”我讪笑。
“先把今天的事儿解决了再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俩行不行?”赵检察官摘掉帽子,丧气地挠了挠花白的头发,“你以为我们愿意接你的案子啊,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被逼的嘛!”
我笑笑,没说话。
小钱起身,拿着文件过来,逐页给我翻看确认,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上述供词内容属实。
后面是供述人和今天的日期。
“没问题就签字吧。”小钱冷冷地说。
“好,成全你们。”我从她手里拿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里面的内容我都认真看了,确实都是我的供词,没毛病。
“手印。”小钱从兜里掏出一方印泥打开,在我拇指上戳了一下,我在自己名字上按下,怎么感觉跟签卖身契似得呢!
“多谢。”小钱拿着文件,回到桌边,冲我诡秘一笑,却将最后一页给扯了下来,又从文件夹里拿出另外一份散装的文件,用订书器将最后一页钉了上去!
“你这是干嘛?”我皱眉纹。
“偷梁换柱咯?”小钱耸肩,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草,阴险,不用想都知道她手里那份新文件的内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