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了,殿门推开,进来了秋心,问道:“何法诈死?”
三人都无异色,陈远向她点了点头,道:“我猜那白光是天丛云剑所发,这样也许三神器全随须佐之男现世了,诈死之法或是八咫镱造一幻影,或是八尺琼勾玉之效,或是三器合力妙用,无法确定。但有一法可证真死假死,去寻连玉与铁木真,若找不到,多半已楚音被杀了,以替存活四英灵之数。”
诸人暗思,陈远问道:“子龙伤势如何,可有救法?”
绛珠已细察过赵云伤势,伸出手来,青光升腾,俄尔凝成一枚奇果,桃子大小,异香扑鼻,道:“此乃离恨天灌愁海畔所生蜜青果,日月精华所聚,若为真品,自可驱除祖龙剑气,只是这枚为我象法所取,尚需陛下那剑鞘相助。”
亚瑟王盯着那果子,眸光闪闪,似是吞了吞口水,终点了点头,甲叶叮当轻响,一层绿光荡漾,身上渐渐显出剑鞘之形,亦将手伸出来,按在赵云胸口,绿光生机蔓延飞快过去,没入体内,绛珠挥袖拂开子龙牙关,放进果子,入口即化,流进腹中。
不多时一道紫金剑气便被驱了出来,直射殿堂而去,迅捷如电,幸绛珠早有准备,轻轻伸过手去,一把捉住,指间青光微闪,细细探察。
再看赵云,脸色复转红润,睁开眼来,看了一看,面有愧色,霍然翻身而起,单膝跪地道:“云无能,护主不力,还望主公重罚!”
陈远忙扶起,挽臂道:“此非子龙之过,实是我思虑不足,未能识破嬴政手段之故,怎能怪你?”
赵云又要说话,陈远道:“若是罚来罚去。岂不费了绛珠姑娘与陛下一番苦功?此时当以圣杯为重才是。”又俱告须佐之男未死之事,赵云自然称是,道:“嬴政那剑气极是厉害,有种端坐诸天。生死予夺之意,不全似人间手段。”
陈远想了想,问道:“击杀须佐之男时,嬴政可是叫了句甚么话?当时剑气太烈,我没听清。”
赵云道:“确有一句话。是‘君夺神权’。”
“君夺神权?”
陈远踱步沉思,思量毕,猜测道:“古有受命于天、君权神授之说,皆是由上赐下,从未闻有下强夺之法,此乃逆天之道……莫非是孔明借嬴政祖龙身份推算出来的法子?”
“十有八九是了,”绛珠捏着那道紫金剑气,灵蛇似的,不住挣扎,却禁不过她指间青光。不得脱出,抬头道:“这剑气中有一丝神性,与嬴政祖龙之气相合,已是半人半神之境了。”
几人一惊,秋心问道:“与姐姐相比如何?”
绛珠道:“我所修非人道,非神道,乃是仙法,体系上不可比,若论实力,我当略占上风。”
“人道?神道?仙法?”
陈远大奇。正要发问,绛珠已摇头道:“陈公子,你想问的,四妹妹已问过了。我没法子回答,你们想要的,只有通过这圣杯之战才能得到。”
陈远一呆,望向秋心,见她点头不语,只好按下心中重重疑惑。转问道:“嬴政既夺了神权,须佐之男实力可有受损?”
绛珠思量许久,道:“若论二人本身,当相去不算太远。”
陈远问道:“若加上九鼎、太阿剑、兵俑与三神器呢?”
绛珠道:“不管须佐之男如何诈死,我当时看的分明,可以断定,八咫镱是彻底坏了,绝无法再用,天丛云剑亦有小损,只八尺琼勾玉无法猜测。至于嬴政,那兵俑无法用于高手相斗,只能用作召唤九鼎之用,九鼎亦可算作神器,而太阿剑还差了点。算上这许多,我应能击败任意一人,但无法击杀。若二人联了手,我只能逃了。”
“加上子龙与陛下呢?”
绛珠望了赵云一眼,道:“赵将军可与一人缠斗一百七十合左右,此后便不可敌了;而亚瑟陛下……”她看着亚瑟王,目中隐现怜意,道,“陛下本身实力可算作大宗师巅峰,若算上一剑一鞘,攻防俱备,可挡过两百招。”
亚瑟王忽然道:“如果我与赵联手呢?”
绛珠摇头道:“不成的,此等境界相争,并非简单相加,你们两个于根本上有所欠缺,算上一起,不足二百三十合,还是要败。”
赵云虽脸色胀红,仍道:“是因为我们未能晋升天人么?”
绛珠道:“是的,境界不到,质上有差,便无法胜出,除非……”她欲言又止,秋心追问道:“林姐姐,除非甚么?”
“除非有某种超限的绝对力量,无视境界,强行碾压过去。”说到此处,绛珠摇了摇头,“但这太难了。”
“超限绝对力量?”
秋心想了想,问道:“比如甚么?”
“比如一件先天之宝,或是某种道则,或是某种造物,”绛珠道:“只是这些要么比神器还要珍贵,要么完全是另一个体系的物事,据我观之,咱们是一概没有的。”
二人互相看了看,全是前所未闻之物,顿生坐井观天之感,又是丧气,又觉奇妙,陈远心中忽然一动,问道:“我曾悟一法……”
一语未了,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隆隆声响,地动山摇一般,震的桌椅不住剧烈晃动,几人抢出殿来,居高望去,俱是一惊。
此刻天光早明,城外原野一览无遗,不知何时,一支兵俑大军已将整座王城围了起来,严严实实,不漏一点缝隙,像是给这座城套了个又厚又密的圈子,近百丈宽,也不知有多少数目。
殿外远处飞快掠来一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