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被文阿爹和云磐收拾干净的时候,已经烧得迷迷糊糊浑身软得像泥一样,文阿爹和云磐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重新安置在床上,文阿爹两人一直担心慕容曦的身子尤其是他还发着烧,可慕容曦却固执的坚持要先沐浴,两人没办法,这才一边擦着泪一边给他打理。
其实慕容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先沐浴,或许,他是想洗去昨晚的记忆,那如潮水般汹涌的,令他浑身充满恐惧的记忆,昨夜的种种一直如炼狱一般煎熬着他的身体折磨着他的灵魂,让他不堪回首却又挥之不去。
院里是配了大夫的,文阿爹匆匆忙忙将大夫找来的时候,慕容曦已经昏昏欲睡意识模糊,口里不自觉的呢喃着什么,像是做恶梦一般,大夫开了退烧的药云磐就急忙去煎药了,殿下的饮食起居任何一样细节都是他们亲力亲为的。文阿爹拉着慕容曦细白的手,看着意识迷糊的慕容曦一边痛苦的呢喃一边不自觉的掉着泪,心里纠着痛,却也只能轻轻替慕容曦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家殿下,自从认识那个什么混蛋杨武大将军,就再没有过过安生日子,为了心里的人他苦苦等
了十年,最终等来的终究是个无耻又绝情的混蛋,嫁了妻主大人也是活在过去的伤痛里,如今好不容易和妻主大人熬成正果,他以为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作孽啊!说到底就是殿下命苦,遇人不淑,杨武和付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谁都配不得殿下,只是苦了殿下现在整颗心扑在妻主大人身上了,殿下上辈子到底是作了多大的孽今生才会受这样的苦。
文阿爹暗自垂泪,慕容曦却是噩梦缠身,他不断的重复着之前做过的梦,梦里那种痛那种恨都叫
他痛不欲生,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是那么无助,那么绝望,那么痛苦,每每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付君,可是,这次的梦里他却恐惧见到付君,因为梦里的付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害怕,比面对人面兽心的杨武还要害怕。她用仇视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冷得让人打颤的眼神,那种陌生的眼神,愤怒的眼神,失望的眼神,他害怕,他恐惧,他甚至在付君的眼里看到了杀意,怎么可能,她是那么宠他爱他的啊,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不要,他开始疯了一般逃跑,嘴里不断的喊着不要,可是付君的眼神却如影随形,一直盯着他的后背,他慌乱,他害怕,他绝望!他想告诉她他是如何的需要她,他想告诉他杨武是个混蛋她不安好心,他想告诉她他现在很爱她以后也爱她,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只管用杀人的眼神盯着他,他真的好绝望,绝望到想死,然后猛地惊醒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文阿爹和云磐一直守着他,他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得要命,就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自己这是要死了吗?他这样想,可是,心里是那么不甘心啊。
“妻主….”慕容曦无意识的呢喃着,一遍又一遍,睡着了又醒醒了又睡,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病痛与噩梦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折磨着他。
“我去求她!”文阿爹终于坐不住了,红着眼睛再次冲了过去,来到温书岚的房门口噗通就跪了下去,今日已经是他第三次跪在这里了,他知道他理亏,知道殿下之前的行为不对,但是,他觉得殿下除了之前心里有人这一点之外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付君的地方,他知道女人独占欲很强,可是他的殿下又何尝不是值得天下最好的女子,他是那么美好的人,如今为了付君变成这副模样,他是恨付君的,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来求她,这就是作为男子的悲哀,从出生到死都得仰仗不同的女子活下来了,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阿墨嫌恶的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没听到小姐说不想见吗?”。
“墨管家”文阿爹咬咬牙:“殿下病了,一直高烧不退,现在整个人都迷糊了,可嘴里却一直念叨着妻主大人,老奴我求你,跟妻主大人通报一声”文阿爹说得很诚恳,眼眶微红。
阿墨心里微微一惊,这正君不是一直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病了,他该是知道小姐已经知道了他与那杨武的苟且之事的,为何还有脸来见殿下?不过,病得这么重,以小姐以往的个性怕是心疼得紧,自己这是说还是不说啊,正纠结呢,只听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文阿爹急忙惊喜的抬头看去,就见付君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付君刚陪着温书岚用了午膳,付君心疼他就差了人通知欧阳和希程自个儿吃饭,自己则刚好多陪陪温书岚,却不想这老奴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闹,搞得她心里烦闷不已,对这个人也越发的厌恶起来,但或许她不知道,因为文阿爹说慕容曦高烧不退,她的心里一直烦闷不已,而她的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温书岚小心的看着她,他试探着开口:“妻主,正君哥哥怕是病得很重,不然文阿爹也不会这么急了,妻主大人还是去看看正君哥哥吧”,温书岚明显感觉到自己说道正君的时候付君的脸色就变得很是阴沉,但他还是小心的把话说完了。
付君心里烦闷,但却没想到温书岚那么善解人意,顿时越发的想对他好,所幸就一直陪着他,可这文阿爹连着一早那一次已经是第三次来了,付君这才安抚了温书岚出来,但她没有看到背后的温书岚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握着的小拳头松了有紧。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