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要了最好的上房,雪花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胡乱的吃了些东西,就躺到床上不想动了。
话说,这半个月来,她一直都是睡在地上的,就没有睡过这种舒舒服服、地地道道的大床。
舒服的喟叹一声,雪花抱着个柔软的大抱枕,一脸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韩啸进来后,就看到雪花象小猫一样,已经蜷缩着快睡着了。
冷凝的目光,立刻柔和了下来,韩啸走到床边,伸手抚了抚雪花红嫩的小脸,然后翻身上床,很自然的就把人搂进了怀里。
雪花闭着眼睛,在韩啸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本想继续睡,可是一想到她即将要插手的药材生意和皮货生意,就又睁开了眼。
“爷,你名下的产业里,有皮货铺子吗?”雪花问道。
“嗯。”韩啸淡淡的应了一声。
雪花立刻来了精神,眼睛精光闪闪的道:“那么,我们索性把和南夷进行的皮货生意,交给你的铺子吧,这样一来,也省了许多的事儿。”
“不用,和南夷的生意,都单独挂在你的名下。”韩啸低声道。
韩啸的声音虽轻,但语气中却是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意思。
“为什么?”雪花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他名下和她名下,不是一样的吗?
“爷名下的产业,皇上应该都知道了,所以,还是挂在你的名下吧。”韩啸的声音中,蓦然有了一丝冰冷。
雪花猛然想了起来,当初北方大旱,韩啸悄无声息的捐出了几百万两银子的米粮,席莫寒当初说了几句暗示性的话,并且对于韩啸的做法,相当的赞成。
韩啸当时也仿佛心中早就明了,所以全部让席莫寒以朝廷的名义,进行了赈灾。
雪花想到这儿,心中一惊。
看来,她家爷的确不能再增加财富了。
其实,要说起来,大燕仍是遵循着士农工商的等级体制,商人在士大夫圈里是被鄙视的。
因着这点,就形成了一个怪圈,大凡官宦勋贵之家,家里除了拥有正经的,明面上的庄子,若是想经商赚钱,几乎都是挂在自家女人的名下的。
女人们开几间铺子,挣点花粉钱,是没有人说三道四的。
而且,女人名下的铺子等产业,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女儿做嫁妆,还可以正大光明的留给儿子。
这样一代代的传下去,自家的产业,将来到了男子的名下,也就没有人说什么了。
不过,内里的情形,大家都心知肚明。
对于这种掩耳盗铃似的虚伪行为,雪花也不好置喙,因为,在这个男尊女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有这层关系,给了无数的女人一个在夫家立身的资本。
因为家里的铺子一般都挂在女人的名下,所以就让男人们无论多么不喜欢原配夫人,但是一般都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行为,更不会休了糟糠之妻。
这就使得所有官宦人家,家里的正室主母的地位,一般都是不可撼动的,也算是维护了一点女人的权益吧。
当然,这也滋生了更多的肮脏行为。
不过,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雪花也不好评价。
一个时代形成的习俗,那都是这个时代衍生的产物,是很难论断对错的。
雪花的这些心思都是一闪而过的。
她明白,韩啸名下的产业,因为都是先刘氏夫人当年的嫁妆,留给韩啸无可厚非,所以即便韩啸现在身居将军一职,也仍然可以暗中打理铺子里的生意。
但是,既然同晋帝早已注意到了韩啸的这些产业,雪花再要经手药材和皮货生意,确实不宜和那些掺和在一起了。
更何况,雪花要做的生意的对象,可是南夷。
虽然雪花也是有封号的郡主,但是她毕竟还是内宅女人,而且雪花原本就经营枣行和包子铺,早就名声在外了,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
想到这儿,雪花点头道:“好,就挂在我的名下。”
“嗯,睡吧。”韩啸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用手把雪花往怀里搂了搂。
雪花哪里有心思睡觉,她一想到要做的大宗生意,就开始兴奋起来了。
雪花原本出使南夷,除了要帮荷花取得天灵草,也打了南夷那些天材地宝的主意了,所以她才会带了许多自家的各种枣和一些干货等物。
结果,她带去的那些东西,很受南夷女人和孩子的欢迎,而韩啸又成了南夷新的蛊王。
于是,雪花只不过是临回来时,和南王提了提,南王就立刻答应,每年都会把采集的各种草药以及猎取的皮毛,送到大燕,交给雪花处置。
本来,南夷这些年和大燕是从来没有生意往里的,所以许多的灵草、灵药,在南夷是随处可见,现在既然雪花想要,南王当然毫不犹豫的就想白给。
不过,雪花绝对不会白要的,于是就和南王说要以物易物。
银子在南夷,根本就没有用处,人家也不要,所以雪花就想大燕的一些日用品来换。
雪花如此一提出,南王当然是大喜。
就凭雪花这次去南夷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吃的、用的,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南夷的女人。
南夷本来就以女人为尊,雪花这样说,南王当然是大为高兴。
于是,短短的几句话,雪花就拿到了独家的大笔订单。
所以说,雪花这次去南夷,是真正的把她的事儿,韩啸的事儿,荷花的事儿,都圆满的完成了。
其实,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