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思忖着,管妈妈年纪越来越大了,过几年她会放管妈妈回家荣养,到时候玉香苑的管事妈妈一职就空了。儿子和女儿以后有了自己的院子,也需要有知心可靠的人去打理院子。而烟霞和笼月,是最好的人选。不过,烟霞和笼月那些年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她真心想着让她们过过富贵奶奶的日子。所以,这件事雪花一直在犹豫,没有表态。烟霞和笼月是专门带着孩子进来给雪花请安的,两个人只要一来,绝对是浩浩荡荡的。没办法,五个孩子,人少了带不来。雪花也是真心喜欢这几个孩子,所以特别告诉了两个丫头,只要她们进来,一定要带着孩子来。烟霞和笼月生产的日子只差了两个月,所以几个小家伙是差不多一样大。几个孩子正处在学走路的阶段,雪花让人在地上铺了绒毯,让几个孩子在上面练习着走。五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在红色的绒毯上,这个走了两步跌倒了,小嘴一撇,露出了委屈的小模样,那个碰了另一个一下,然后两人一同来了个屁股蹲,还有的咯咯笑着,还没有学会走,就想跑的,然后跑了两步就来了个狗吃屎。几个小家伙的动作和表情,引得众人不停的大笑。一时间,玉香苑里因为几个小家伙,欢声笑语一片。雪花这才发现,她自家的两个孩子,好像没有过这种时候。烈儿好像还跌倒过一次,不过一声都没有哭,很痛快的坐那不动了,然后等着让人抱。至于醉儿,第一步迈出去的时候,就是稳稳的。雪花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遗憾。烟霞看了雪花一眼,笑着道:“当年小少爷和小小姐学走路时,可是不象这几个小笨蛋,都走的稳稳的,那气度姿态,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笼月也笑着附和道:“就是,特别是小小姐,第一步迈出去,特别沉稳,然后第二步,第三步,没有一丝摇摇晃晃的感觉,奴婢当时惊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可不是嘛。”烟霞接着道:“奴婢当时都傻了,都不知道小小姐什么时候学的走路,可怎么直接就会走了?”烟霞的语气中,满是惊叹。“小少爷和小小姐那是什么人,能和这几个小笨蛋一样吗?”笼月说着,指了指又趴到了绒毯上的女儿。雪花扫了两个人一眼,“你们两个嘴上,是抹了蜜了吗?”烟霞和笼月相视一眼,都笑了。“奴婢们嘴上没有抹蜜,不过是爷发现夫人不开心,在外院吩咐了奴婢们的男人,让奴婢们进来陪夫人解解闷。”烟霞笑着道。雪花听了烟霞的话,心里划过了一道暖流。“现在是夫人的心里抹了蜜了吧?”笼月的语气中,竟然少有的带了一丝的调侃。雪花发现,笼月自从成亲后,说话大胆了许多。雪花想到二平的性子,明白笼月是受了二平的影响。笼月快言快语的又道:“奴婢说一句大不道的话,夫人您这真是没事找事儿。”雪花看着笼月,故意咬牙道:“好呀,你真是反了天了,连夫人我都编排起来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完,就作势要去拧笼月。笼月连忙笑着躲开了。烟霞在旁边也笑,“她呀,还真是随了二弟去了,越来越口无遮拦了。”烟霞和笼月,现在可是成了正经的亲妯娌了。主仆几人笑闹了几句,就有下人来回雪花,二夫人问越国公老夫人的寿辰,要备多厚的礼,刑尚书家添了男丁,洗三要不要去,等等。雪花只得先。在京城住的时间长了,雪花当然也就和许多官宦人家的家眷来往密切了些。没办法,以她现在的身份,那些官太太们除了进宫巴结席莫研,就是出宫巴结她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能整天闭门塞户的过日子。更何况,政治这个东西,是错综复杂的,女人们后院的交往,往往能体现男人们在朝堂上的态度。所以,许多的人情往来,是避无可避的。好在,国公府的中馈,雪花并没有收回来,依然让二夫人掌管着。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是二夫人在处理,但是许多重要的人情往来,二夫人还是会派人来回雪花,让雪花拿主意。各府各院的交往,许多都是带有一定的政治性的,二夫人可不敢随便做主,因此,雪花每天仍是要处理一些事情。雪花刚把几件重要的事情分派完,就有南方铺子里来的两个管事,向雪花回禀账目问题。这几年,雪花名下的商号,已经遍布大燕各个地方了。王浩天大展拳脚,店铺一家一家的开,为雪花带来了滚滚不尽的钱财。还有李家的枣行、包子铺、酱菜铺子,也都开遍了整个大燕,钱也是越赚越多。再加下韩啸名下的那些产业,雪花暗自算了算,不禁有些心虚。她家的钱财,绝逼比国库还多。整个大燕一半的经济,应该都掌握在她和韩啸的手里了。一般情况下,雪花对所有的生意,只掌管大方向,并且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具体的细节一概不过问。账目上也是很少插手,有专门的财务人员按时查账。但是雪花会不定时,不定地点的抽查。若是让她查出有问题的,那么管事的就要亲自来解释了。解释不清的,雪花绝对不会手软。雪花认为,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严明的制度,很难掌控一个大的集团。她的这些生意,可是不次于现代的那些大集团,大公司的。两个管事一进门,对着雪花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雪花没有说话,端起桌子上粉彩美人图的小茶盏,若无其事的啜饮了一小口。两个管事心里忐忑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汗流了下来。屋子里鸦雀无声,气压越来越低,一股无言的威压,慢慢的充斥了整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