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相连不是一句空话。
“光有志气不行,还得想想将来怎么应付钱家的报复。”张连生叹了一口气道。
李贵刚才的那句话没说错,虽说现在钱家被县令大人震慑住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县令大人調任了?那时他们又该怎么办?
张连生的一句话,屋里的气氛立刻下降了好几度。
雪花瞅了瞅众人,脆声说道:“爹、娘、干姨、姨夫,我知道你们担心将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最终震慑住钱家的并不仅仅是县令大人?”
听了雪花的话,李达等人都看了过来。
雪花微微一笑,“爹、娘,你们还记得几年钱包子铺被砸的事吗?”
李达夫妻当然记得,现在箱子底下还压着当初钱家给的那一千两银票呢。
雪花不用问也知道自己爹娘没忘。
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当年,秋水别院不过是一句话,钱家就吓得送来了一千两。而昨天,不仅叮叮来了咱家,侯府的那位世子爷也来了。你们想想,昨天侯府来人,今天钱家兄弟就抢着上门提亲,这其中能没关联吗?”
雪花一番话说完,屋里的人立刻恍悟。
李达等人虽说忠厚老实,但都不是笨人,雪花一提醒,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之所以以前没向那方面想,是因为雪花、叮叮等人都是小孩子,叮叮身份再高贵,他们也是当孩子间玩儿罢了。
其实,雪花也是送走了席莫寒才慢慢地想通这件事的。她真没想到,当初不过是想抱秋水别院的老管家的大腿,结果却引来了叮叮,又因此引来了侯府世子爷,最后,却给自己家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也是她为什么坚持一定要金花喜欢上馒头,她才会同意让金花出嫁的原因。当然,这只是一小点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姐姐不幸福,对于这些爱她的人,她发誓要保护他们,无论是爹娘,还是金花等人。
她相信,将来只要金花不喜欢馒头,她就一定能说服李达退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钱家兄弟那种恶霸不是直接抢人,竟会按礼来提亲,原来是为了那个什么侯府。”张连生吸了口旱烟袋说道。
“就是,我说怎么感觉钱家是在拉拢妹妹家呢,原来是这个原因。”黄氏也拍了拍脑袋。
李达夫妻面色复杂,他们受过侯府的大恩,现在却也因侯府惹来了麻烦,还真是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抱怨。
“钱家既然是为了拉拢,就暂时不敢对付我们,所以你们根本不必担心。”雪花的话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特别是张连生和黄氏,他们可就馒头一个儿子,万一钱家恼羞成怒,馒头可就危险了。现在,听了雪花的分析,两人的心暂时放到了肚子里。
“既然他们怕侯府,我们索性求了叮叮的哥哥,把他们都抓起来。”包子睁大眼睛,为自己想到的法子高兴。
“瞎说什么,抓人是说抓就抓的吗?”黄氏嗔了她一眼。她这个女儿,还真是没有李家的几个聪明。
“要说这钱家,还真是聪明,坏事做尽,却又让人抓不住真正的把柄。就说上午他们兄弟说的那番话吧,虽然他们说了那些恶事,可没苦主去告,唉……”其实,告也告不赢,以前的县令还不是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干姨,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等着钱家遭报应。”雪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射出坚定的光。
雪花身上突然出现的那种光彩一下子点燃了人们的信心。
“对,我们等着!”银花首先拍起了手。
银花一拍手,梨花和荷花当然跟着拍。
愁苦的气氛终于消散了。
雪花笑吟吟地道:“收拾钱家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先积聚和钱家抗衡的力量。”
和钱家抗衡?
李达等人一楞。钱家那是全镇首富,和钱家抗衡,那得多少年?
雪花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笑道:“我们现在后面有侯府,又有县令大人,我们怕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也尽快利用起来。”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她们现在靠着两棵大树,再不好好利用资源,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何况其中一棵树还给她惹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她怎么也要物尽其用才行。
雪花的话音一落,馒头的眼首先亮了起来。
“爹、娘,我想去别的乡镇上走走,我要把花生米卖遍整个县。”
雪花鼓掌,“不仅要卖遍整个县,还要卖遍整个大燕王朝!”
雪花说完,转头对李达和夏氏道:“爹、娘,我们的小菜和包子,还有各种枣品也要遍布整个大燕!”
*
青河县并不是一个富庶的县,因为整个县大部分都是盐碱地。
但和任何地方一样,再不富庶,那也只是穷人更穷罢了,至于富人,到哪儿都是富有的。而且,越穷的地方,贫富差距就越大。穷人越穷,富人就越富。
所以,青河县的县城是一片繁华,花团锦簇。
雪花坐在马车上,看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古香古色的韵味在鼻间缭绕。青石板的路上,马蹄“踢踏”的声音中,有长衫纶巾的书生吟诵走过。鬓角插花的女人,回眸一笑中,使人忘了春秋。
清河县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