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有点安静,安静得有点诡异。
之前容益道,容开霁,容绍祺这仨人都不在府上时,这府里也不见这么安静。
容勉略停了停步伐,有点坏心眼地想,莫非这仨人全死了?
不对呀,死人的话,门口得贴白纸的,你看容府的红漆门多喜庆!
站在原地想了下,容勉先回了荷院,把鹤氅扔屋内就去找人。奇怪啊,盼香不在,石头和院子也不在,吴师父不道去哪了。至于雷震,那小子成天不着家,都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容勉打算去看看容益道时,外面冲进来一道残影,到了跟前才知道是盼香,“公子,不好了!石头被打了……不对是云雪布庄,布庄被老爷收回去了,是昨夜的事情!”
“什么?!”
容勉的心一沉,神色冷峻起来,“昨晚的事情?怎么不通报我一声?”
昨天晚上他跟夏侯绝周旋,布庄就这么易主了?天下哪那么便宜的事!
容勉起身就去找容益道,“少爷等等。”盼香拉住他,“是石头。石头被二少爷的人给骗了,说出少爷您长疹子,还会度到他人身上,此言在繁华酒楼之内传遍了,老爷震怒之下,便与二少爷一齐前去,收回了布庄。”
如果容益道这样做的话,倒也合理,为了挽救生意嘛。
听到这话,容勉客观地没有继续生气,略静了静,重点落在容绍祺身上,暗暗磨牙,又栽到这小子手上了!自己百般躲着他,昨天晚上老子跟夏侯绝较量,这小子就在后面拆抬!
想到昨晚容绍祺被几个街头小混混给……,容勉第一次生出了恶劣的快意。这个总冒坏水的家伙,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本来看到容绍祺被那样对付,心里面多少不太舒服,现在全变成爽了。
容勉在原地绕了两圈,爽完之后又发起愁了。
布庄没了,不知容益道会不会再要回那一千两金去?罢了,他便是要,自己也没有。
容勉打定主意,一文也不会给的。他的金子连同雷震的都送到夏侯绝那去了,自己手里都没有多少结余,哪能给他?
“布庄的伙计都去哪儿了,都在里面干着呢?”容勉想到了自己那些人,不会被容益道一齐赶出来了吧?
“大少爷说这些人欺上瞒下,对主子不忠,对布庄不负责。打算让他们还银子,还不了的就贱卖了……”盼香低下头小声说道。
容开霁这是在报复他么?
容勉想到安年与安余的事,自己在那俩人身上狠记了一笔。现在容开霁这是报复回来了?
“最重要的是关于二少爷的事。”
盼香低着头语调忧伤,“不知道二少爷得罪了谁,被弄伤了。石头多了句话,被打得成重伤,再不医治的话这命就保不住了。”
“带我去看!”容勉扔下话急急朝容益道院子而去。
“少爷在这里,石头被关在大少爷那里。”盼香在后面提醒。
容勉调转方向直往容开霁院子而去,刚进了院子,只看到徐管家从里面走出来,面带得意。
这徐管家是容勉处的管家,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容勉皱眉打量着他走出来,心里面别扭极了。
“三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大少爷正等着你!”徐管家笑丢丢地奔过来,好像中了头彩,“大少爷说三少爷需要向他解释清楚一件事情,否则这个府门您将走不出去!”
容勉闻言眯起了眼,缓缓朝盼香看去,“香儿,我的规矩是什么?”
少爷的规矩是什么?
盼香也不太清楚,但她知道自己,便朗朗上口回道,“少爷不会留背叛之人在身边,遇背叛者暴打重惩!”
啪!!
盼香话刚落,容勉那拳头就出去了,一记直拳,重重砸到徐管家的鼻梁上,血水如水柱般涌出来,洒满了他的脸。
徐管家尚且反应不过来,直到鼻子都烂了,才惨嚎一声,容勉却没停手,伸腿往他腹处踹去,专挑柔软的地方下手。
一顿打砸下去,地上的人不成了样子,变成了个血人。
容勉没有遇到半点反抗,兵不血刃。
吐了口浊气,他仰面冲老天爷露出大大笑脸!
本来不想收拾徐管家的,好歹他也给原主当了那么多年的管家,给原主吃了那么多年的猪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不犯事,容勉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今天徐管家忘看黄历了。
布庄离手,得疹子的事情传开,尤其疹子这事,不太好安抚下去。现在石头又被打关起来,容勉心情不太好,加之昨夜受了夏侯绝一顿气,苏御也不是好对付的主,自己都被他吻哭了,早晨还要陪着小心绕着弯地不提嫁娶一事……这一顿混乱下来,如果没个出气筒,实在会得病!
“盼香,拿银子给徐管家瞧病去,你家少爷仁慈,绝不会闹出人命的!”容勉一甩胸前的青丝,扬首朝容开霁房间大步走去。
“给你银子!”
盼香早受够了徐管家,听到话之后把地上的黄土一踢,当成了银子,一转身便跟上了容勉。
透过半开着的小窗子朝外面看去,容开霁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拳脚功夫,容开霁也会,只是他自认为自己仅仅会一些防身的功夫,并不算是一个武功高手。但是他却觉得,刚才容勉打徐管家的那些招式,若是给自己流利地使出来,自己必定会变成一个武林高手!
容开霁深吸口气:于松,你在慈云寺做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