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吴小文他们还没有回来,舒文的车子也还没有修好。黄跑跑扒着车厢左侧的挡板,心里一个劲地在打鼓,全身几乎都长了一寸长的寒毛出来……
就在这时,远方“蓬”地燃起了一股火焰,似乎还传来一阵隐隐的喊声。黄跑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直到远方的火焰完全熄灭了。喊声也完全听不见了,他才记起了躺在车厢板上的那具尸体,回过头来慢慢地向尸体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那尸体竟然慢慢地伸胳膊动腿爬了起来。黑暗中只见两颗硕大的獠牙在闪闪发光!
黄跑跑这一吓非同小可,只觉得心脏象被谁猛力地扯了一把,又象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下来……
他想要喊出来,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身体本能地往后一靠。没想到那车厢挡板在之前的颠簸中竟然将挂钩给颠松了,黄跑跑这一靠,那挂钩便完全松脱,整块挡板都掉了下去。黄跑跑自然也坐上了“土飞机”,摔了个结结实实……
黄跑跑掉在地上的这一声巨响将虾皮和舒文、田小兵等人都给惊动了。
虾皮冲着车厢上面骂道:“黄跑跑,你在发什么神经?”
没听见人应声。
虾皮又喊了两声,仍然无人应答。
“这小子,聋了还是哑了?”虾皮的无名之火忽然升了上来。
舒文道:“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虾皮给我掌火把,小兵上去看看吧。”
田小兵便将火把交给虾皮,自己从车子前盖上“腾”地跳到车门旁的踏板上。再攀住车厢挡板的铁栏杆利索地爬了上去。
然而他借着淡淡的夜光一看,车厢里竟然空无一人!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不但黄跑跑,就连那具尸体也不见了踪影!一贯沉稳的田小兵此刻也沉不住气来,扯开喉咙大声喊道:“黄跑跑、黄跑跑,你在哪里?”
“怎么回事?黄跑跑怎么了?”虾皮和舒文都吃了一惊。
田小兵跳下车厢,从舒文的手里分了半支火把,然后拿着火把再次爬到车厢上面。
这一次他完全看清了,车厢上面确实空空荡荡,既没有黄跑跑。也没有色农外太婆的尸体。
更诡异的是,左侧的车厢挡板也放了下去,还在那里轻轻地晃动。
田小兵连忙从左侧的车厢挡板那里一跳而下,只觉得脚上踩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还算他没有用力。及时地收住了脚,要不然他就会听见某人的肚子被踩爆的声音,以及脑袋上会溅满从踩爆的肚子里喷出来的粪水。
田小兵将火把举到自己的脑袋旁边,借助火光仔细一看,地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家伙,那张邋里邋遢的脸表明了此人正是黄跑跑!
田小兵连忙探了探黄跑跑的鼻孔。发觉还有气流在进进出出——显然是还有呼吸。再掐了掐他的脉搏,跳动得也还算正常。当下算定这家伙只是摔昏了过去。于是照准他鼻子下面的人中狠狠地一戮,戮得黄跑跑条件反射似地弹了起来,惊慌大叫道:“鬼!有鬼……”
田小兵一把推开他的巴掌,哂道:“什么有鬼?是我!”
舒文和虾皮也停止了修车,举着火把走了过来。舒文问道:“黄跑跑,你不老老实实地呆在车上,跑到地下来躺着干什么?地上比车上舒服吗?”
虾皮则皱着眉头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负责看守的尸体呢?”田小兵也问道。
“尸体?”黄跑跑一时有点茫然了,须臾,转头望着车上,惊恐已极道,“尸体爬起来了……有鬼、有鬼!”
“是这样的,我刚才看见车厢挡板放下来了,黄跑跑也摔昏在地上,尸体也不见了踪影。”田小兵解释道。
“尸体不见了?”舒文和虾皮听到这一句都真的大吃了一惊。两人借着火把的光亮往车厢上一看,车厢上果然空空如也,那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舒文道:“是不是刚才汽车颠簸得太厉害,把尸体给颠簸下去了?”
黄跑跑摇头道:“尸体一直在车上,就是刚才不见的……”
“那可就真见了鬼了,尸体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一向大大咧咧的舒文也头大了起来。刚才差点翻了车,他都还能镇静自若,头一点都没大。然而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却由不得他的头不大!
虾皮的脸色也难看得打紧,他搔了搔花岗岩,又转到车子的前后左右看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尸体的踪迹,他也觉得这事情有点诡异了。
“会不会是炸尸?”黄跑跑试探地问道。
这一次舒文和田小兵都没有反驳:“看起来是有点象……”
虾皮也没有批。只是蹙紧了眉头道:“最有可能是掉在了刚才开过的马路上了,一会儿待吴小文他们回来后,让他们沿着马路往回找去!”
“我看往回找未必有用。如果车厢挡板就是刚才掉下来的,那么尸体也应该就是在车厢挡板掉下来的时候走掉的。而这个时候也恰好是黄跑跑昏过去了的时候。”舒文分析道。他的话里已经用了“走”,看来他已经确定是“炸尸”无疑了。
就在这时,马路前边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原来是吴小文他们回来了。他们果真抬来了一个用杉木板做的简易的函子,函子的盖子都还紧紧地盖着。众人也是抬得屁滚尿流,似乎那函子还挺有分量。
舒文嗤道:“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