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陆看着楚湘为难的表情,痛快地点点头,“可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楚湘问。
“尽快投入工作。”
楚湘当然明白丛陆的苦心,“好,谢谢,丛哥哥。”
丛陆计算一下时间又说,“明天上午法院事情一结束,下午开工。晚上去苏荷酒吧,与原楚荆的员工见一面,留住所有人。苏荷日后的经营按原楚荆的模式运作,那的情况和人员你都了解,苏荷的运营全交由你负责。”
楚湘点点头,“丛哥哥,谢谢你。”
丛陆最后深沉地看一眼楚湘,“自己做饭吃,早点休息,明天有的忙。还有,人前还像以前一样称呼我,我的电话留给你,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楚湘仍是点点头,“我知道。”
丛陆离开楚湘住处后,站在自己车旁边,抬看看楚湘刚刚亮灯的窗口,心道小湘湘你要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让工作消耗掉你胡思乱想的时间吧。到什么时自立自强都比依赖别人更可靠,我们保持一定距离,对你有好处。靠近我,只怕你会受我牵连。
……
次日,周嘉敏随着沐又安走进审判厅那一刻,心中无比紧张。她坐在沐又安旁边,看看辩护席上的周界,又回头看看门口,丛教授但愿你能在开庭之前赶到。
门开了,丛陆走进来时,周嘉敏迅速站起身,只有坐在他旁边自己才会心安。周嘉敏还没迈步,发现了跟在丛陆身后的楚湘。周嘉敏有点意外,他们似乎还在交谈。周嘉敏看到这一幕,会心地笑笑,我猜你之前匆匆离开,是去找楚湘了。你终于和她相认了。
周嘉敏又坐下,沐又安看看她小声说,“刚刚还一副紧张不行的样子,现在还能笑出来,真难得。”
周嘉敏拿手指在嘴角做个“嘘”的动作,“法官来了!”
“现在开庭!”
……
“带犯罪嫌疑人出庭。”
周嘉敏看着季予乾由两名警员带着,面无表情地走上被告席,他此时的样子,犹如他们初识时,表情冷漠、目光中透着精明。
“下面有请控方陈述……”
检查官陈述;办案警员出庭示证据……
“接下来,请证人出庭,被害人亲属楚湘,请出庭作证。”
听到传唤,楚湘感觉自己瞬间出一身冷汗,她本和丛陆坐在最后排,被提到名子,就有人公职人员四处搜索着她,被这样的视线盯着真比在镁光灯下还紧张。丛陆看看楚湘,“去吧,不用紧张,只是正常法庭程序,据实说就可以。”
楚湘走到证人席,看一眼似乎与平日无任何差异的季予乾,她曾经想恨他,也曾经怨他,但是想到在太平间门口他安慰自己的情景,想到丛陆昨天的话,此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
“楚湘,请问你和被害人楚荆是什么关系?”
“楚荆是我堂哥。”
“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季予乾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湘,一周多不见,她消瘦许多,面色很憔悴。看完楚湘,他又把视线投向沐又安身侧的周嘉敏,她虽是瘦了,但一副安静恬淡的样子。因为之前周界已经同自己沟通过情况,今天只能是场无果而终的初审,他心思没放在自己的案情上。而是好奇周嘉敏是否说动了丛陆去与楚湘相认。
“他是我公司的老板,工作中对我很照顾。”楚湘仍是看着季予乾说。她想起和季予乾初识时,季予乾撑着伞送自己回苏荷的一幕,这个“很照顾”可以涵盖一切吗?
“你和楚荆最后一次见面,他对你说过什么,有没有提起他在当天与被告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原因是什么?”法官询问。
季予乾找到丛陆后,想想刚刚楚湘走来的方向,嘉敏她应当是做到了,丛陆又一次为她们两人破例了。
楚湘回忆着楚荆离家之前的情景,“我哥走之前回来给我送宵夜,他没提到起季总,之后伯母来电话说伯父病重,他就收匆匆离开了。”
法官又一次询问,“据被告陈述,他听到被人害的死讯,第一时间到医院找你,一直陪着你,并安排人员帮你料理被害人死亡后的各种事情,是否有此事。”
楚湘看向季予乾,季予乾回视着楚湘等着她说话。“是的,季总晚于我半小时到医院,之后他一直在我身边,他是第二天一早离开的。”
法官转移询问季予乾,“被告你如何得知被害人的死讯?在得知其死讯前两小时,你都做过什么,与什么人通过电话。”
季予乾简单回答完法官的问话,看着楚湘走下证人席,周嘉敏走上来。他心头一紧,连日来的平静心情,似乎在看到周嘉敏站到自己对面这一刻被打破了。和她曾经的关系,在这种庄重又严肃的法庭上,公示化的宣告结束。
“周嘉敏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法官程序化的询问。
周嘉敏看看法官,又看看周界,之后才看向季予乾,“他是我前工作单位领导,曾经因为工作需要,我配合他假扮过情侣。”
季予乾听着周嘉敏平静地回答,心一沉再沉,他不忍直视周嘉敏。无奈之下他看看座席的人,非公开审判,可到场的人并不多。季予乾看向沐又安时,沐又安也在看着他,一贯的温和表情。
季予乾看出了沐又安平静背后的丝毫愉悦,他的愉悦源于周嘉敏的说辞。
法官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