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不稳的朝局,杨老爷子神色更是一冷,吩咐道:“你去告知老二,最近不要让馨姐儿出府,就说,就说,我正给她寻夫家。”
说完,杨老爷子想想这话不对,忙又摇手道:“行了,这话你说不便,还是我自己去后院一趟。”
老莱提着的一颗心,听的这话,算是放下了,他实在是不好参合这等事。
不说杨老爷子怎么想着法子,不让孙女被女儿算计了去。此时占家的杨丽娘也正恼怒中。
上次端王府的赏花宴,杨丽娘本意是不让继女出现的。要知道,端王府的嫡子虽说年纪没到选妃的时候,可好巧不巧的年纪和继女相仿,若是让继女成了端王府的世子妃,她日后还如何压制继子,为自己的亲儿子挣下家业。
蓝妈妈这些日子,也是心神不定,一是端王府花宴那日,自己因为晃神没能拦住二小姐上另一辆马车,二,便是她心里实在是不知要不要告诉夫人,她瞧见了一个长的十分像夫人的女孩子。
不过,想到当年知晓那些事的人几乎都被处理了,蓝妈妈突然觉得,她还是看看再说。
主仆俩心里都有事,一时屋里静悄悄的。
待杨丽娘回神,见蓝妈妈呆站着,不由的皱眉道:“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精神不济?”
蓝妈妈最是爱权,一听这话,忙提起精神,摆手道:“不是,奴才精神好着呢。”
这话不过是杨丽娘随口问的,见蓝妈妈如此激动,倒是让她有些起疑,忙冷了脸道:“说吧,究竟怎么了?”说完,还冷哼了声道:“若是有什么隐瞒,妈妈日后也不必跟着我了。”
这话戳中了蓝妈妈的心神,吓的‘咕咚’一声跪了下来。
她这样,更是让杨丽娘惊奇了,不由的冷了眸色,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事就说。”
被夫人一喝,蓝妈妈微晃了心神,也顾不得计较起先的心思,忙道:“夫人,奴才是因为前日瞧见了个女子,才失了心神。”
“女子?什么女子?难道是老爷在外头做了什么?”杨丽娘一想到这种可能,立马变了脸。
见夫人大有发火的架势,蓝妈妈忙道:“不是,不是,是奴婢瞧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相十分像夫人,所以,所以……”
杨丽娘听了这话,心头莫名的有些不喜,不过见不是自家老爷有了女人,她心定了不少,遂淡淡地道:“好了,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你这么惊诧做什么,越发没点定性了。”
杨丽娘的话彻底让蓝妈妈傻眼了,夫人这是半点没想起早先的那个孩子?这般一想,她觉得还是说了好,若是日后见了,夫人可就会迁怒自己了。
遂,蓝妈妈在杨丽娘的示意下,起了身,还看了看外头,见没人,这才凑到夫人身边,小声回道:“夫人,老奴这是想起张家那孩子了。”说完,有些惧怕的瞥了眼夫人,见夫人听了一呆,她知道夫人是真没想起那个孩子。
杨丽娘是真没联想到自己的那个女儿,说实在的,当初生下那孩子,她并无半点欢喜之意,自然早就选择了遗忘。
如今被人这么直白的提起,她自然是愣住了,不过,她自打生了女儿后,对早先的那个孩子也不是没有丁点的怜惜。
想到当初的那个人,杨丽娘脸色晦暗地瞥了眼一旁的蓝妈妈,暗道,罢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虽不至于接到身边,可问问还是必要的。
遂,她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懒懒地问道:“你将那日的情形细细说一说。”
蓝妈妈见夫人居然没羞恼,倒是诧异了下,不过心头也松了松。暗道,自己算是过了一道坎。她也不敢拖延,便将当日的情形细细说了番。
听的说那女子铿锵傲骨,杨丽娘不自然地嘴角翘了翘。虽说她觉得蓝妈妈这话有些不尽不实,可到底是想着若真是自己的女儿,那孩子大概性子是继承了那个人的品格吧。
不过,若真是自己的大女儿,他们怎么来了京里,那人不是说此生不回京的吗?
其实对张何山这个前夫,杨丽娘的感情很复杂,她知道张何山之所以能平淡地放了自己,一是因为张何山心里对自己并没多少****,二,也是因为张何山敬重父亲。
想到这,杨丽娘倒是有些微微的酸意,看了眼蓝妈妈,低头道:“你赶紧回去,让你当家的回杨家打探一番,这件事看着有些不妥。”
说完,想到自己的再嫁身份,虽说夫家知晓,可外界只当自己是杨家过继的二小姐,遂杨丽娘忙又拦着欲走的蓝妈妈道:“小心些,如今正是府里多事的时候,我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定都有人看着呢。”
蓝妈妈知晓轻重,忙点头道:“夫人放心,奴才那口子嘴严着呢。”说完,也不敢耽搁,忙忙地就出了屋子。
蓝妈妈这里才刚走没多久,被杨丽娘派去娘家的春丫回来了。
一见了她,杨丽娘忙道:“老夫人如何说?”
知道夫人急,春丫微压匀了气,笑着回道:“老夫人见了夫人送回去的补品,心里高兴的很,正好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在老夫人跟前。送两位夫人的东西,倒也没叫奴婢多跑腿。”
杨丽娘想让侄女儿嫁了小姑子的小儿子,因知道老父不许,所以只得多送了些宫中赏赐物件来勾着二嫂子。
遂,她听了这话,噢了声,追问道:“我二嫂的神色如何?”
春丫最得杨丽娘重用,知道自家夫人的用意,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