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的解释,很是令阮妈妈不解,上次大川打探来的说辞她可还记得,遂忙道:“不是说,先老太太不是自家带了银子供我们老爷读书吗,怎么到了又成张家家财了?”
张曦秀嗤笑道:“当初不就是因为银子,张家老太爷才起了心思娶了我祖母,如今再为了银子要撵我父亲这不也正常吗。且,我父亲的为人,想来奶娘也知道,并不是那等太过计较的。所以,他们也不怕我父亲有了权势,一点也不顾及他们。”
阮妈妈想了想老爷子做官后,给张家砌房子买地的,还真是不会计较当初的事。遂,阮妈妈不由的叹道:“我们老爷就是太过心善了些。”
张曦秀无奈地摇头道:“在父亲和祖母眼里,张家到底给了他们一个避风港,若是没有张家,父亲和祖母孤儿寡母的即使有银子,怕是过的也不见的轻松。”
阮妈妈一听这话也沉默了,她人老经历多,更是知道世道艰难的苦。
张曦秀沉默了会,吸了口气接着道:“最可气的是,张家人提出无理要求,还不放心父亲,愣是叫父亲写下了字据,日后不管生死互不相干。”
“呸!亏他们自大,互不相干就互不相干,只是既然互不相干了,这些人又为什么还想着谋了我们的家财。”阮妈妈气愤地说完,又哦了声道:“他们这是仗着小姐和少爷年幼,仗着身份来硬的。”
张曦秀摇头解释道:“不是,他们是觉得我们并不知道当年的事,不然也不敢如此。”
阮妈妈皱眉道:“他们怎么知道老爷没留下这凭证?咦,不对,老爷这凭证现如今在哪?”
张曦秀摇头道:“父亲光风霁月,早在成亲的时候将这事说与了外祖父和母亲听,且也当着张家人的面承诺日后不再提这个事。我想,父亲怕是早就将那个东西毁了。”
“可惜了,如今我们即使知道当年的事,可没有凭证那些人也是不认的。”阮妈妈一个劲地叹息着。
张曦秀笑看了阮妈妈一眼,道:“这个不怕,我已经照着外祖父口述的内容另写了一份,如今,只等着张家上门,我们好来个了断了。”
阮妈妈听了这话总算是露了笑,不由的道:“这就好,有了这个也不怕那些人耍横,且,更不用麻烦杨老爷子出马了。”
对杨家人,阮妈妈仍旧有些忌惮,生怕自家小姐被算计了。要知道,小姐今年可是十五了,一出了孝,就得寻夫家,这要是认了杨家,小姐的婚事可由不得自家人了。
张曦秀并不知道自家奶娘的心思,只摇头道:“不成,若是没有个压得住场的长辈在,我们即使拿出那字据也是没有说服力的。”
阮妈妈如何不知,有杨老爷子这个外祖父在,张家人怕是听了就得打退堂鼓了。且,这处庄子,若是杨老爷子尊口一开,说是他送的,怕是张家人再没脸说其他的。
只是?阮妈妈运了几次气,这才压着担心道:“小姐如今不小了,若是杨家有什么利益上的联姻想法,可如何是好?”
这话让张曦秀俏脸忍不住红了又红,好在凝香知道些事体。见小姐如此,她忙接过话头道:“昨儿事多,有些事小姐还没同妈妈说,我们少爷已经将小姐许给了萧公子了,所以,妈妈不必担心这个。”
“什么?!”阮妈妈心里的震惊已经不能用雷劈来形容了。
见阮妈妈震惊的表情下还有些受伤,张曦秀瞪了眼凝香,这才拉了阮妈妈,忍着脸红解释道:“奶娘别担心,这话人家才提,我这还没应呢,正等着奶娘来商议商议。”
见张曦秀如此说,阮妈妈才算是缓了过来,跟着也瞪了眼凝香,嗔怪道:“吓死我了,凝香你个死妮子,现在居然敢说谎了。”
凝香突然觉得有些冤枉了,她这也没说谎呀,不是有这么个事吗。遂,她有些哀怨地道:“我这不是觉得萧公子如此好,小姐定不会推了,才这么说的吗。再说了,不是妈妈说,怕杨家人谋算小姐吗,难道嫁了萧公子不好?”
听了这话,阮妈妈有些无语地道:“这能是一个意思吗,你看看你,如今是越发不着调了。”
张曦秀怕两人又吵吵起来,忙拦道:“好了,奶娘也别教训她了,凝香就是个缺心眼的,您说了也是白说。”
阮妈妈也没真生气,遂就着坡便下了地,道:“行了,正事要紧,我还不稀得说她。”
说完,阮妈妈又眉头一拧,问道:“这个事,杨老爷子可知道?”
张曦秀忙摇头道:“具体的不知道,其他的或许知道些。”
阮妈妈听了这话,泛起了思量。过了会,她试探地问道:“萧公子的身份来历,早前我们也算是清楚明白,虽说我和老头子担心萧家家世过高,小姐嫁过去会吃亏,可后来听得说,萧公子日后是开府另过的,倒也不妨了。”
张曦秀不妨奶娘知晓的这般清楚,不由得脸上大红,忙嗔道:“奶娘,别说了,让人听了去,像什么。”
有些事,阮妈妈此时却不能不说,叹了口气道:“若是老爷夫人还在,这些话老奴自是不会多嘴,更不会在小姐跟前说,可现如今我们这不是没法子吗,也就讲究不得那些个规矩了。”
见奶娘突然自称起了老奴,张曦秀有些不敢拦着了,忙红着脸低头不说话了。
见小姐知事,阮妈妈更是心酸,忙拉住张曦秀的手道:“奶娘的意思,若是小姐觉得萧公子还行,这门亲事就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