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陈启的叹声引起了萧炎凤的担忧,过了最初的开心,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瞧着他皱眉,陈启安慰道:“你也别急,虽说我岳母一个长辈不好劳动,你大表姐难道还能不出力,我这就修书一封,让她去你家多看看。”
一听这话,萧炎凤吓了一跳,忙摇头道:“这可不成,大表姐知道,不就等于大姨母知道了吗。你自己个的岳母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呀,可别给我添乱。”
得!话说的这般直白,也不怕他这外人女婿笑话。不过,想想自己岳母的性子,觉得老三担心的也对,陈启便点头道:“那就算了,不过,你想想,除开你大表姐,还有谁能照应个孕妇?我可是告诉你,瑞堂嫂如今肚子也不小了,可是劳动不得。”
睿亲王世子妃确实是比较好的人选,可比起她,萧炎凤自然更信任王妃姨母多些,遂摇头道:“我没想着让表嫂出面,不过姨母那里还是要说一声的。”想起要通知大姨母,萧炎凤就是一脑门的不乐意,在他心里,大姨母就一麻烦。
说到了大姨母,萧炎凤突然想起自己个的舅母来了,不由的乐道:“表妹和表弟在我家,想来舅母定是要来的,有舅母在,我就安心了。”
褚小舅在一众外甥外甥女以及外甥媳妇和女婿的心目中有着不小的高度,自然褚舅母也是了,陈启看着窗外浓烈的绿色,点头道:“确实是,舅母为人谨慎,心地又善,特别是待你如亲子,你媳妇有孕,她但凡知道必定会来。”
萧炎凤想了想,有舅母在就不用怕大姨母的刁难了,遂对陈启道:“我怕是要动用送密信的那帮人了。”
这个是大事,陈启不赞成地道:“有必要这么急?”
萧炎凤睨了眼陈启,幽幽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过了三个月孕期,就得告知亲长们,若是舅母和姨母们知道了,镇国公府能不知道?我怕我媳妇吃亏。”
陈启听了这话不由的有些感慨,“你这话听着倒有些不像你了。”
萧炎凤听了一愣,续而无奈一笑道:“不像我,难道我以往就是个不讲理的?”
“你说呢?!”陈启半分不给面子的反问道。
萧炎凤听了呵呵一笑,道:“过去只我一个人,不管作什么,讲理也好不讲理也好,旁人寻不到我的人,可如今我有媳妇了,若是再如此,遭罪的可是我媳妇,所以,我如今也是处处要讲点理了。”
陈启知道萧炎凤能做到这步,以他的性子实在很不容易了,不由的关心道:“听说萧老四定了王越的妹妹?”
王越的妹妹,哼!萧炎凤冷笑了几声,解释道:“这女子可不是个好惹的,日后有的老四折腾呢。”
“怎么说?”陈启对王越还算了解,对西宁侯府倒是不怎么知道。
萧炎凤背着手,立在窗边,板着声音道:“王越和陈森两人的父亲和母亲,兄妹俩个只不过是侯府的庶出子女,本不会有什么大干碍,可惜老西宁侯有些昏聩,宠妾灭妻虽说的有些严重,可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王越这妹妹怎么就嫁老四了?满京城的人大概都知道王越和萧老四交好,怎么王越不知道你家的具体情况。”陈启皱眉不解道。
“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虽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这位王小姐我可是着意打探过的,是位面软心狠的主,对上饶氏绝对不吃亏。”萧炎凤冷笑道。
陈启不赞成地道:“这么厉害,回头妯娌间相处,弟妹那么清凌凌的一个人,铁定要吃亏,况且论家世,妯娌间也就弟妹最低了,你说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
说到这,陈启倒是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不由的深深一叹,论家世,其实张家弟妹并不低,如今的杨家大舅二舅可都是重臣,更别说杨老爷子还时不时的被皇帝召见。且,论起来,自家这个弟妹同他还是正经表亲,只可惜,并不能认。
萧炎凤并不知道陈启所想,只冷笑几声道:“怕什么,家世最低,我媳妇哪里家世低了,不论母家,单论我岳父,那可是与社稷有大功的,皇上赐婚这一条就够那些个人掂量掂量了。”
陈启是个温和的人,听了这话,他看了眼萧炎凤,认真地道:“有些话明着不好说,可你该知道,我母亲同我那二舅母虽说关系不太好,可到底当初杨老爷子对我母亲是有恩的,杨老子这么重视弟妹,你可不能大意了,不然,弟妹那我母亲也是要护上一护的。”
陈启的话,萧炎凤明白,也知道他同自家媳妇的错综关系,遂,他也同样认真地道:“你安心,我自己个的媳妇如何会不护着?再说了,西宁侯府如今还剩什么,也就饶氏看成个宝。”
说到这,陈启倒是乐道:“饶氏未必看成宝,她这也是没法子吧,看中了睿亲王府的香堂妹,可惜人家看不上她,萧老四年岁也到了,再迟就更难挑了。”
萧炎凤瞥了眼陈启,道:“你担心旁人做什么,嵘哥儿眼看着也快成亲的年纪了,你外祖家若是还那个打算,怕是你母亲要为难了。”
可不是,也不知外祖母和两个舅母怎么想的,自家弟弟这么个人物,能配了他家的女子?虽都是嫡出,可到底家世上不配,若是舅舅们能上进些倒也使得,可?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外祖家也是个是非之地……”
“报——”萧炎凤话没说完,外头传来的传讯兵的声音。
萧炎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