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见凝香这么些日子还没想明白,倒是板起了脸,道:“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碧荷算不上多错,为这个我让她去哥儿的屋里这也算是惩戒了,可一件事不能光惩戒是不是?”
凝香见小姐板起了脸,也老实了几分,细细想了想这件事的得失,不得不说,要用碧荷,小姐这么处理是再好不过了,遂,凝香也不是有错不认的,直接道:“是奴婢想差了,小姐这样才能叫碧荷更用心做事。”
听凝香自称奴婢,张曦秀知道她这是真明白过来了,也不忍斥责她,直接拉了她的手,道:“我真不知道你这样是好是坏?亏的发子是个好的,且有我们看着,想来日后你的日子不会难过。”
见小姐突然将话转到发子身上,凝香不由羞窘地啐道:“小姐总是这样,不想多说的话就转到其他的上头。”
张曦秀笑睨了她一眼,道:“我这可不是胡乱转的,我且问你,碧荷她们的事,发子说的可是叫你别瞎吵嚷?”
凝香是什么话都乐意同张曦秀说的,听的这话,也不诧异小姐是如何知道的了,直接点头道:“是这样,发子说小姐这会子正坐月子,待出了月子自然会有法子转了局面,且,姑爷眼里心里除开小姐没别人,不管是多大脸面的妈妈都得给小姐让道儿。”
没想到发子看的这么透,张曦秀是真不替凝香担心了,往后有发子看着凝香,出不了错儿。
这边主仆俩个分析碧荷这件事,同样被安排了新差事的木香也揣着满肚子的话回了家。
灯娘夫妻俩个今儿刚好都在家,见女儿这不早不晚的回来,不由的一惊。
见父母脸色不好,木香忙笑了道:“没事,没事,少奶奶那里得了闲,我才回来的。你们吃过了吗?”
见女儿说没事,灯娘松了口气,嗔怪道:“瞧你一脸心事地回来,怪吓人的。”
这话倒是勾起了木香的心事,她也不瞒着,直接一屁股坐到母亲的身边,叹道:“少奶奶今天将话挑明了,叫我去她屋里服侍,内厨房交给桑娘子。”
灯娘一听这话,‘呀’了声,乐道:“你个死丫头,这可是好事,你娇情什么。”说完,还拍了把女儿。
苗管事看着妻女,也跟着道:“可不是,能到主子身边服侍,回头你放出来也有体面,配个人也拿的出手。”
“爹——”
见女儿急,苗管事‘呵呵’了两声,吧嗒吧嗒又抽起了烟。
灯娘瞧他惯闺女的样,很是啐道:“瞧你们这父女俩,也不知谁是爹谁是闺女了。”
苗管事瞧着老伴说的不像,咳嗽了两声,道:“说什么呢,当着孩子也不想想。”
灯娘说完也觉得不好,有些讪讪地转了话头道:“你爹说的也对,别说我们府里了,就是别处,谁不巴望着去了主子奶奶跟前好提升身份,你这丫头可别想差了,厨房固然油水多,可到底不比主子跟前有体面。”
木香听了,撅嘴道:“娘,您说什么呢,我是那眼皮子浅的吗,再说了,我们家也不差那点子油水。”
见女儿撒娇,灯娘呵呵乐道:“是,我闺女可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不过,这么好的事,你耷拉着脸做什么?”
木香听了这话,叹道:“我总觉得少奶奶这次的调动不寻常,怕是后头还有人要动。”
灯娘怕女儿犯傻,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你可别听了谁的抱怨,犯傻说和。”
苗管事也是一脸凝重,道:“我在前头早就发现不对了,少爷这些日子脸色可不怎么好,本来还当外头的事,如今看来是里头出事了。”
灯娘是了解内情的,看了眼丈夫和女儿,叹了口气,指了指隔壁的院子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她家那口子见不得你好,挑唆的吗。”
苗管事是看不上慧娘那口子的,不由皱眉道:“挑唆,他又挑唆什么,横竖如今可不是在国公府了,他还想怎么地?少爷对得起我们这些老人了。”
灯娘也厌烦地皱眉道:“可不是,慧娘在我们几个里那是最出挑的,当年夫人为了国公爷不也将她给了这个姓邱的,要我说,这姓邱的有什么好,不就生的俊俏些,哎,白瞎了慧娘的玲珑心肝。”
苗管事是同灯娘她们几个一道打东南褚家过来的,自然认识慧娘几个,听了这话,嗤了老伴道:“你这话就有些偏颇了,慧娘当年嫁姓邱的,可不单单是夫人做的主。”
灯娘只是顺嘴一说,不想老伴龇牙,想想如今慧娘的做法,她也懒得辩了。
苗管事第一次同老伴辩驳,见她没反驳,不妨提起了信心,接着道:“凭着夫人的心性,若是慧娘不乐意,她是定然不会允诺的,哪怕姓邱的得国公爷的喜。再说了,姓邱的虽是国公爷的小厮,可那也是最不得用的一个,国公爷可不一定会为了他同夫人置气呢。”
灯娘听了这些,倒是想起了当年几人的艰难来了,神色有些低落地道:“当年多难的日子都过来了,没想到老了老了还生分了。”
苗管事见不得自家老伴伤心,缓了语气劝解道:“你伤心什么,该当内疚的人不是你,少爷这么些年多不容易,如今总算是娶了少奶奶得了哥儿,不管是谁都得替他添喜,不该想着自己的私心。”
提起少爷,灯娘立马转过了弯来,有些愤慨地道:“可不是,亏的我们少爷是个念旧的,若是像那府里的大少爷,还能轮到慧娘说些什么?”
苗管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