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听说师父回京没进府,忙转头看向一旁老神在在饮茶的男人。
萧炎凤自然知道师父回来是为了哪桩,见张曦秀看过来,他点头道:“嗯,师父去见皇上了。”
什么?!张曦秀有些不能理解了,不由地道:“师父一贯不是要到天黑的时候才进宫吗,今儿这是?”
师父秘密进宫确实是由来已久,不过,也没到非得天黑,萧炎凤笑着摇头道:“皇上身体不是太好,就想着喊了师父去叙旧。”
“皇上身体不好不是瞒着的吗,今儿这是?”张曦秀突然觉得事事别扭起来。
萧炎凤心头一突,忙道:“其实皇上身体不好,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皇上已经定了主意,便不在乎刻意瞒着了,便随着心意招了师父。”
这个解释听着咋那么牵强呢,不过,到底是外头男人们的事,张曦秀眨巴了几下眼睛,便放过了,对,张贤道:“师父去了宫里,怕是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你今儿就留下吧。”
张贤其实知道的比张曦秀多太多了,见姐夫给自己使眼色,知道他这是不想姐姐跟着烦心,便顺势道:“嗯,我本来就是要等师父一道回的,正好师父交代我去黄老家一趟。”
“去黄老家?”张曦秀知道黄老是一代大儒,且还是自家男人的老师,不过小弟这么点才学去干嘛,遂,她不解地道:“师父叫你,你这才考举人,用不着牛刀吧?”
张曦秀这话一出,屋里两个男人齐齐笑出了声。
萧炎凤嗔怪地看了眼媳妇,道:“瞧你这是什么比喻,还牛刀,难道小弟是鸡呀?”
张曦秀也觉得自己话说的不当,不由的嗔道:“我不过是比喻罢了,被你这么一重,反倒不美了。”
张贤到底是心疼自家姐姐,怕她羞恼,忙带话道:“师父叫我将一篇文章送去给黄老看一看,说今年省考的考官是他早年的一个学生。”
张曦秀听的这话,不由的感慨不已,这就是寒门学子和世代书香的不同之处了,寒门学子哪里来的指导老师,这明显就是投其所好吗。
不过,只要自家弟弟能顺利过关,张曦秀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遂笑了道:“没想到还有这等好处,那你赶紧去吧,黄老爷子过午就不会再见客了。”
萧炎凤听了,忙拦道:“急个什么劲,老师过午不见客,那是对外人,对自己人可不会这样,一会子我带着小弟去,你现在赶紧收拾些可口的酒叫我们带去才是正经。”
“啊?师母不是不允许人给师父送酒吗,你这是?”张曦秀诧异道。
萧炎凤难得尴尬地虚咳了几声,道:“我又不会大张旗鼓的送,只悄悄地带到师父的书房就行了。”
张曦秀了然地看着尴尬的男人坏笑了几声,便提议道:“你难得带着小弟去师父家,要不要带些东西孝敬师母?”
听的这话,萧炎凤顾不得同媳妇闹腾了,想了想,认真地道:“师母是个稀罕针线的,你不如送点子细小琐碎的针线活计,既投了所好,又显得心诚。”
倒也是,张曦秀点头道:“我那里倒是真有些现成的活计,不过是给大舅母做的,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想想另做时间来不及了,萧炎凤道:“你给舅母做的什么?”
东西就在手边,张曦秀翻身从炕柜里拿出了早就做好的物件,摊开来放在炕桌上,指着问道:“你瞧着这颜色,师母用可嫌艳?”
萧炎凤看着一样样图案精美,样式大方的各样小饰品,不由的咋舌道:“你竟然做了这么多,这得花多少功夫呀?”
张贤是知道杨家的,杨家老爷子对张贤也比较好,遂,他并没为姐姐如此费心给杨大夫人礼物而吃味,跟着赞道:“姐姐的手真巧,这络子配的色很适合黄老夫人,姐姐就捡这样的络子配上合适的玉环做礼物就极好了。”
杨大夫人是个端方的,喜好也有些低调,所以,张曦秀给杨大夫人做的抹额鞋袜都偏暗,也就络子配的色最多,想着叫杨大夫人自己看着喜欢拿个配哪个的。
见弟弟挑的络子不错,张曦秀便和了弟弟的意思,又从柜子里拿了个装各色玉器的匣子出来,叫弟弟帮着配配。
萧炎凤见他们兴致高昂,也加入了配置中。
待三人摆弄好,已经是张曦秀和萧炎凤一人一个缀扇尾的碎玉络子,张贤两条腰封络子玉佩。
瞧着弟弟穿上新得的春衫,再配上刚才的络子玉佩,整个一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张曦秀满意骄傲地道:“这样去黄家,定然不差。”
萧炎凤也瞧着小舅子,满意地点头道:“确实是,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将东西细细包一下,我这就带着小弟去黄府。”
去黄府是正事,张曦秀可不敢拦着,忙起身准备了起来。
此后,不说张贤和萧炎凤去黄府会招了黄老的总总刁难,张曦秀带着儿子照旧忙忙碌碌地过着相对安逸的日子。
不过,相对张曦秀的安逸,这些日子,张贤忙于功课,萧炎凤也是忙的前脚打后脚,有时候几乎忙到不着家。
亏得张曦秀的心神被儿子和备考的弟弟牵去了很多,不然还不得****揪心。
这日,难得在家的萧炎凤也没能得了空闲,陪一陪媳妇儿子。
萧府前院书房。
“弘毅,你可准备好了?”说话的俨然就是久未在萧府露过面的睿亲王世子陈瑞。
对自家表哥,萧炎凤还是愿意说真话的,便点头道:“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