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熏闻言无奈的轻叹,从主位上翩然起身站起来朝她的方向漫步走过去,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酒壶,另一只手伸出摊开,眉眼微弯,柔声道:“你这只馋猫,这一壶酒都被你饮尽了,不是说要给朕留一口吗?”手中轻轻摇曳着酒壶,里面空空如也。
连赶一个月的路,她也累了。
本想让她早些睡了,可她非要坐在这儿等他。
手中蓦然一空,墨宫胤迷离的双眼眯起,眸光闪耀,瞥了眼他拿过去的酒壶,伸手搭进他摊开的手中,随之一紧,被他握住。
她目光柔柔,抬眸瞅他一眼,讪然笑道:“皇上,有所不知,我呢?没有什么爱好?就只有喝酒了。而且这酒的名字倒还是有些别致的,醉生梦死,多美的名字?酒汁不浓,却透着淡淡的醇香味,让人有种莫名的悲伤感由心而生。所以,不知不觉就把酒一滴不剩的饮尽了,你非要喝就重新拿一壶我再与你不醉不归如何。”
南城熏手腕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拉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凝着她的那双魅惑风情的眼睛,哑然失笑:“你喝醉了吧!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你看,自己都醉成这样了,还喝?”说着牵着她的手朝软榻走去,扶她坐下。
她没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
“我没醉。”坐下后,墨宫胤眨着有些朦胧的眼睛,嘟起小嘴抗议。
“是是是,你没醉,你很清醒。睡了吧!朕也乏了。”南城熏顺着她的话淡淡道,一边给她脱掉鞋袜,一边抱着她上床躺着。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都同床共枕,可他却未碰她丝毫,有时候就是简单的一个轻吻就止,他对她很尊重,从未有越轨的行为。
墨宫胤咧着嘴看看他,双颊因酒精的原因微微泛红,身子往床上往里面挪了挪,自个儿也安静的躺下,手撑着脑袋。
两人隔得很近,呼吸可闻,鼻息交错。
淡淡龙涎香萦在鼻尖,她有些恍惚,眼梢轻抬,静静看向男人俊美的侧脸,看着他满脸疲惫的神情,忍不住轻声低唤:“南城熏。”
南城熏躺在她的旁边,听到她唤自己便侧过身来,狭长的黑眸中,光芒一闪而过,疑惑的蹙起眉:“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那朕给你揉揉。”抬手缓缓拂上她的鬓角间,轻轻揉捏着太阳穴处。
有他轻揉,墨宫胤欣喜的眯起眼,眸底荡漾着一片迷离之色,微微笑道:“我突然好想唱歌,要不,我唱歌给你听。”
“既然你想唱,就唱吧!朕听着。”
“唱什么好呢?好久没唱歌了。”
南城熏动作不变,笑容温软媚人,层层荡漾在俊美温润的眉眼间,唇角一勾:“就上次在皇宫里唱的那一首吧!”
最近一直都忙于政事,很少这样安静的与她躺在一块儿说说话。
“你说的《海阔天空》吗?其实首歌是我最喜欢的,那我就再唱一次给你听。”墨宫胤一边说一边拽住他轻揉在太阳穴的手,一双妖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着他的脸,张嘴轻唱:“今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歌声幽幽,透着淡淡的悲伤,歌音的旋律是最别致的。
南城熏听着伸手将她揽进怀中,静静的聆听,抿紧唇,眸色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墨宫胤依偎在他怀里,歌唱到一半就意识恍惚,睡着了。
她睡了后,他却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军营外三百骑兵都已经整齐的集合在一起,南城熏身着银白铠甲一手持剑,一手握矛,骑了一匹高头大马站在场地高台上面,身姿挺拔,刀削的轮廓、俊美的五官,冷漠俊雅的样子恍若天神!而他身侧站着一人,墨宫胤一身琉璃白,冠玉束发,脑后墨发轻垂,戴着人皮面具的她,虽然长相平凡,可身上却隐隐散发出一丝冷傲的霸气。
这日,南城熏御驾领军三百骑兵出征,君临沙禹城城下,身后旗鼓浩荡,众军黑压压一片,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他们对面的沙禹城城墙之上,靳将军也着一身青铜色盔甲站立在围墙上面,作为朝国主将,由他领兵与之抗衡。
战场上,都是主将先战,南城熏置身骑马与靳将军交起手来,战斗个回合下来,靳将军输了,迅速逃回城中,挂上免战牌。
这一次,虽然没有成功攻陷城池,南城熏也并不想这么快,只在等一个时机。
赢胜仗回营,南城熏即可号召几名大将军商议下一步作战计划,商量到下午太阳落山才结束。
目前,以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破城,如果不能以实力去抗衡,只能智取。朝国军队现在已经占领了沙禹城好几个地界,要是硬碰硬只会是以卵击石,并且他们还有十几万军队,而南京却只有三百坐骑兵与三万不到残兵。
说到作战计划,除了取长补短,利用阵术控制,并无更多的选择,面对面的战斗,根本不可能胜。可也不能继续耗下去,等到北国与胡将军的援兵到了,那墨国的十五万精兵也会与朝国军队会合,到时他们来一个里应外合,且不是更不利?
墨宫胤端着饭菜走进营帐中就见南城熏一个人坐在主位上黯然沉思,浓眉微拧,似副很苦恼的神情。
“在想什么?”她漫步走过去,将饭菜搁放在案桌上面,低眸瞅见他脸色苍白,担心的又问:“怎么回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伸手抚上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