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是一个识好歹的人。也不想每次都只是以利用之心去交朋友。对于吴太医她不知要该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与他相处。结交。至少从开始到现在。他沒有动过想要害她的心思。念头。这就够了。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心眼却很挺好的。偶尔也想在他的面前像一个孩子一样撒娇。例如刚才。
“无耻。”吴太医冷嗤一声。那不容察觉的眉角处却微微扬起。低头整理自己的药箱。
墨宫胤呵呵轻笑出声。并不觉得无耻两个字是在骂她。而是听着像是在夸她。
站在一旁的展舒一脸郁闷。他们殿下被骂了。还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是生病给生糊涂了不成。
吴太医将药箱整理好后。抬眸看着她。满眼浮现出一丝担忧。低声提醒道:“玩归玩。别玩过头了。皇上沒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人。言尽于此。自己好自为之。”提起药箱起身站了起來。朝屋外走去。
身后传來墨宫胤略有暗哑的声音:“谢太医提醒。宫胤谨记。”
吴太医闻言脸色一敛。并未多作停留。也未回答。大步迈出屋子。才发现郭公公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他只能一个人回去了。
屋里又沉寂在一片寂静沉闷之中。墨宫胤躺在床上瞻望着头顶上的床帘。眼神空洞。思绪混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展舒就在旁看着。一言不发。
空荡荡的屋里一个人躺着。惹有所思。而另一个站着像一座雕塑。动也不动。
时间仿佛也在此时静止了。
墨宫胤在想。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这一场突发其來的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越來越虚弱了。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睡得很沉。
皇宫今晚就是注定平静不了。墨国使臣亲自拜访南京。虽然之前有着战争矛盾。可这国与国之间的仇恨都不会在表现展现表露出來。南城熏早就安排了宴席。给墨宫轩接风洗尘。话虽是这样说得直白。漂亮。可一直从未现过身。一直都是南无卿与江丞相与墨宫轩周旋。
南苑。墨宫胤睡醒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明确说是饿醒的。对于玫瑰花粉过敏的她。一张脸已经红肿布满红斑。面部已经紧绷难受得紧。她睁开眼就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
“檀媛”她声音有些沙哑的低唤。
檀媛这时候正好把药熬好了。端着进屋就听到她的声音。迅速的走到床前。低头一瞧。顿时眼睛就红了。将药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在床头伸手去扶墨宫胤起來。
“药已经熬好了。殿下把它喝了。可能会缓解下瘙痒和皮疹严重扩散。过会儿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墨宫胤只觉浑身无力。牵强的坐了起來。虽然只是用玫瑰花粉让自己过敏。暂时毁脸。可是沒想到这么严重。弄得自己全身皮肤过敏。难受死了。
“恩。”她坐稳后。就接过檀媛熬好的药。见碗里那黑漆漆的药汤。她咬牙一口吞了。
檀媛接过碗。一脸担忧的看着墨宫胤那张满脸红斑的俊脸。将自己不小心听到的一一道出:“殿下。奴婢刚从药膳房回來。听说三王爷一会儿可能会过來看探望你。这该怎么办呀。如果他发现你不是真正的”说到最后。她也禁言不语了。
墨宫胤眸光一闪。虚弱的靠着床。她当然知道墨宫轩会來看望她。而且他來看望的人不是她。而是他。如果发现自己并不是他。墨宫轩会做出什么举动來。她也不知道。
墨宫轩这个人她一点也不了解。甚至对他也沒有什么印象。
要不然她也用不着自毁脸來掩饰。将自己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就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父皇会派他來南京。换作其他人不行吗。非他不可吗。还是父皇已经将她替太子变换身份的事给墨宫轩说了。
她一时也不知所措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走一步算一步。
她眨了眨疲惫的眼。低沉道:“别担心。本宫知道该怎么做。该來的还是会來。船到桥头自然直。静观其变。”
话落。就听到门外就传來一阵脚步声。墨宫胤顿时心底一沉。來得真快。将早已准备好的遮掩脸上的白纱从枕头底下拿出來。把脸给遮住。黑眸有些不安的看向门外。直到一道惊才风逸的身影翩然跨进。一眼就能看清他的邪魅俊美的容颜。墨宫轩一身绯红色锦袍。领口衣袖均是淡金色的绣纹。头顶玉冠上镶着颗明珠。衣冠楚楚。气宇轩昂。随后就是一身绛紫锦袍。玉冠在顶 。正是南无卿。与他一并肩同行的是身穿官服的江丞相。三个人这样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里。
檀媛从地上站了起來。静立在一旁。抬眸看着墨宫轩一步步走近。恭敬的拂身行礼:“奴婢檀媛叩见三王爷。卿王爷。”
墨宫轩走在最前面。只是冷漠的看了眼檀媛。再将视线转移到床上那病怏怏。白纱遮脸的男子。眉头微拧。脚步停在床前。眸色疑虑。柔声的唤了一声:“宫胤”他和墨宫胤在墨国皇宫都沒有计较身份。一直都是以名字相称。
从他走进來那一刻开始。墨宫胤就心跳加速。身子在被子下微颤。为了保持镇定。她拼命掐着大腿上的肉。让自己冷静。不要露出马脚。
听到墨宫轩的轻唤。白纱下一双桃花眼微闪。却声音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