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公孙姑娘不利,恐怕是凶险万分,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周兄和半分楼。”
年长男子不劝还好,劝说之后公孙婉清更加恼怒,周放害怕,难道自己就不怕么,只怕竹阴公孙都未必愿意趟这趟浑水。
“难道就因为这样他才想独善其身?半分楼自诩公义,这样胆小怕事,何来公平道义可言?”
“公孙姐姐别生气啦,我们几个不是陪你来了么。”少年郎满不在乎的笑道。
公孙婉清感激的看了身旁四人一眼,轻声说道:“嗯,谢谢你们,可是,就怕我会连累你们……”
“公孙姑娘说的什么话,强权可畏,不过江湖还有道义,如果人人都畏惧强权,那这江湖不闯也罢。”年长男子朗声说道。
“就是,别人怕他,我们可不怕他。”名唤江阑的男子傲气说道,只是脸上的神情怎么看都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
公孙婉清眼眶微红,极是动情,正是有这样肝胆相照的豪侠之士,江湖也才是江湖。
江阑转头看着角落里的李落,丢了一根木头过去砸在李落身上,喝道:“喂,装死还是睡着了,起来说话。”
李落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火堆旁的几人,淡淡问道:“何事?”
“刚才要是听见什么,本公子奉劝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免得祸从口出。”
李落哦了一声,回道:“我不是江湖中人,你们说的与我无关。”
年长男子心中一动,扬声问道:“这位兄台要去哪里?”
“鄞州。”
“咦,鄞州?仁兄去鄞州所为何事?”
“找人。”
“找人?”年长男子双眉一扬,和声说道,“鄞州现如今已被北疆蛮族所占,兄台去鄞州恐怕凶多吉少啊。”
“嗯,那也要走一趟。”
“敢问兄台有什么缘故定要去到鄞州?”
“族中兄弟失散鄞州,久无音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年长男子打了个哈哈,颔首说道:“原来如此,那兄台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了。”说完,年长男子向另外一个极少说话的男子使了个极其隐晦的眼色,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垂首不语。
其余几人,连同李落在内都不知道此刻说着话,神色和善的年长男子已悄然动了杀心,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大概没什么比草海探子更好的理由了。
当然,不会当着公孙婉清的面动手,雨停之后,自有这名明白用意的男子料理这桩隐患。
公孙婉清好奇的看了李落一眼,听到李落为了族中亲友的下落不惜以身犯险,方才心中的恼怒消散了许多,看着李落也觉顺眼了些,至少不像刚才那样惹人厌。
嘟嘟嘟,三声突兀的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有点震耳发聩的动静,惊的庙中诸人齐齐变色。
“谁!?”江阑厉喝一声,略显紧张的盯着庙门。
门外没有应答,只听得见风声雨声。
“莫非是风吹的石子?”江阑狐疑的挠挠头,回头看了年长男子一眼。
话音刚落,又是三声,不紧不慢,好整以暇的揉弄着庙中几人紧张的情绪。
间隔长短如一,声音大小也如出一辙,至少风吹不出这般有规律的石子,又这么巧的砸到庙门上。
江阑脸色一变,怒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在这里消遣本公子,滚出来!”
门外除了风雨声之外还是静悄悄的,听不到别的异动。江阑脸色不愉,被人如此捉弄岂能干休,猛然站起身来,就要拉开庙门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年长男子扬声喝住江阑,平声说道:“屋外风大雨急,尊驾不如进来避避雨,山水有相逢,也算是有缘。”
年长男子说话之后庙门外的风雨声忽然安静了片刻,紧接着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山水有相逢,山非好山,水是恶水,缘未必是善缘,说不定还是孽缘。”
年长男子神色不变,朗笑一声道:“善缘也好,孽缘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还请现身一见。”
庙门吱咯一声缓缓打开,光窜了出去,借着火光,公孙婉清几人看见庙门外正站着一个人,打着一把竹伞,大红如血的伞面在黑夜中极为刺眼可怖,让江阑倒吸了一口寒气,面露骇然。
竹伞打得很低,看不清伞下人的相貌,一身黑衣,和身后的雨夜相得益彰,撑伞的手白如纸,柔无骨,有一股别样的妖气。
江阑咽了一口口水,舔了舔嘴唇,小心的后退了半步。少年郎和另一名男子站起了身,手摸上了腰间的兵刃,戒备的看着庙门外的人影。
伞下人动了,举步慢慢的走进了庙里,等了片刻,在庙中几人心神不宁的惊惧之中慢慢收了伞,露出伞下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脸色如雪,白胜纸;目如钩,勾魂摄魄;唇红赤,仿佛刚刚饮过血。美的确极美,还要稍胜公孙婉清一筹,只是这个模样怎么看都是像鬼多过像人,就像是从鬼怪故事里走出来的精怪艳鬼,望之可怖。
年长男子脸色一变,眼神微微有些慌乱,忌惮的看着伞下女子。
女子抬起头,轻轻的看了庙中诸人一眼,甚是好奇怎么会多了一个看上去穷困潦倒的不入。不过也只是多看了角落里的李落一眼,便不再留意,一双如丝媚眼,绕过年长男子,落在了公孙婉清身上,脸上有些许异样,随即绽出一个妖媚中带着寒意的笑容,淡淡说道:“你们跟了我一路,从桑海到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