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烟萝的话,楚倾颜很快就传递给萧绪,萧绪二话不说便命水灵停下手中其他重要事情,派出所有人去寻洛神医。
“大冰块,能找到洛神医吗?”楚倾颜面露担忧,在烟萝面前她信誓旦旦,但是此时,心里不由打鼓。
萧绪脸色坚毅,“一定会找到的。”
楚倾颜抿唇神色同样坚定,“空灵吉人自有天相,定会转危为安的!”
“程姑娘走了?”萧绪手中的笔一顿,问她。
楚倾颜点头,“一炷香之前,她带着火灵上了马车,已经朝医馆回去了,我安排了人护送,这一路避开了南苍军的人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辛苦你了。”萧绪这才柔和了脸颊。
楚倾颜白了他一眼,“空灵是你的下属,也是我的伙伴,再说以后他还要为烟萝的一辈子负责,我能不上点心吗?”
萧绪摇头莞尔。
见他终于露出了离城之后的第一抹笑意,楚倾颜放了心。生怕他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里,憋出了病来。
“大冰块,你先别动,我帮你把袖子都撸起来。”谈完了事后,楚倾颜走近他,手里拿着的是一瓶金疮药。
萧绪还未有所举动,眼前的人已经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他袖子口卷起来。
顿时,触目惊心的烧伤就暴露在她眼前。
她咬着唇,瞪着他,“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萧绪本想放下袖子,却见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一揪,抬手抚着她的脸庞,温柔地道,“没事,只是一点点小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这还叫小伤吗?
整个手臂都通红起泡了,若不是她发现他的袖子口破了,他是不是还要忍着随它去?
她不想理会他,拨开他的手,将他晾在一边,然后拿出一把剪刀,将他破损的袖子都剪开,伤口已经化脓,有的地方已经黏上衣袖,若不小心弄,很容易连皮带肉扯下来。她指尖发白,仍旧一声不吭地剪着。
萧绪本不愿让她看到这一幕,想让认唤军医过来,可是看到她气恼通红的眼睛,最后只能讪讪闭嘴,不敢说什么。
小家伙平时脾气很好,一旦爆发的话,连他也怕。
而楚倾颜此刻就大有一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的样子。
剪掉两边的袖子,伤势就都一览无遗。
楚倾颜沉着脸,点了烛火,拿过针在火上过了过,然后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帮他挑破那些血泡。
血泡破了,脓水流出来,才能上药,这样好得才快。
每挑破一个血泡,她的手都忍不住颤抖,看着就触目惊心和心疼,而手下这人,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痛,神色风轻云淡般。
将两只手的血泡都挑完了,她消毒后,立即给他上药。
她低头认真抹药,而他低头认真看她。
眼前的人,就跟画一样,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啪嗒”
这时候,他感觉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臂上,热热的,温温的。
他眼眸微缩,目光落在了那一滴圆滚滚的水珠上。
又一声“啪嗒”
泪水先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又一滴落下。
萧绪呆愣住,想要伸手去抱她,可是手上全是药,怕沾上了她的衣裳,眼里尽是无措。
“阿颜,你别哭了,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他只能安抚着。
楚倾颜收回药,转身扑到他身上,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
“只是我心里很难受,我看到你受伤,看到空灵生死难测,看到烟萝那么悲伤,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我觉得我好没用!”
“为什么要打仗?不打仗就不会有离别,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守着我们的小钱庄,小铺子,我讨厌战争,我讨厌死亡!”
楚倾颜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楚倾颜生活在和平时代,是鲜少能够接触到战乱,就算穿越而来,她这几年也从未经历过这么惨烈的战争,以及惨痛的生死离别,在生死边沿徘徊的感觉,爆炸声响起时的绝望,一遍又一遍在她心里重演。
此时看到大冰块伤痕累累,像是点燃了导火线,让她再也抑制不住了。
萧绪感受到怀里人的悲痛忧伤,心里难受。
“这些不怪你,是我将你卷入了这些纷争中,以后,我们不打仗,我们远离战场,我陪你守着那些小店,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不掺和这些。”
楚倾颜紧紧抱着他,情绪在他的温暖怀中渐渐得到平息,她红着眼道,“大冰块,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天道不公,但我们不能输给命,我们要打赢这场战场,让国家安宁,不再民不聊生!”
“好,我答应你。”
萧绪的眼里燃起一簇火苗,铁血而又狠绝。
南苍,本王绝不放过你!
在山林间,护送程烟萝和空灵马车到了分叉口,火灵和土灵勒停马匹,目送着马车离开。
“空灵啊空灵,和你斗了这么多年的嘴了,如果你不在了,我会寂寞的,所以,无论怎么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火灵自言自语地道。
“这些话,为什么不当着他的面说?”土灵瞥了他一眼。
火灵轻咳一声,神色不自然地道,“万一他醒来还记得这些话的话,一定会嘲笑我的,我才不让他抓到话柄!”
土灵觉得这两人的较劲很无聊,不过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