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刚,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百里擎天望着窗外叶落稀疏的一棵大树幽幽地问道。
“爷,什么话?”武刚一怔,他怎么觉得爷问的话没头没脑的呢!而且自从栖霞山回来之后,爷这两天总是魂不守舍,老是喜欢一个人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说以身相许的话。”
说起以身相许,武刚终于明白他家主子在想什么了,抽了抽嘴角提醒道:“爷,您没搞错吧?牛大小姐说的可是让您以身相许啊。”
连他都看得出来这牛大小姐说话简直不着调,这世间有让男人以身相许的吗?爷怎么还当真了?
“我知道,我问的就是这个。”百里擎天依然望着窗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
“这……”武刚的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对于这个问题他能怎么回答,他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不过,看主子这些天老是派武风打听牛小姐的事情,怕是对那牛小姐上了心。自从婉小姐去世以后,主子这些年一直独自一人,身边早就应该有个女人照顾左右了。
主子能喜欢上一个女子是好事,可老实说,对牛莎莎他并不看好,不说她那日若无其事地扒男人的衣服,就听她说得那话,哪像是一个女人该说的?简直不知廉耻还狂妄至极,主子身份尊贵,岂能以身相许给她?
武刚在心里将牛莎莎好好的鄙视了一翻,又偷偷瞅了瞅自家主子的脸色,才大着胆子问道:“爷,属下大胆问一句,假的如何?如果是真的又如何?”
既然主子问了,他不答不行,所以,他这话回答得颇为圆滑,意思还是要看百里擎天,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往下接。
百里擎天只是回头扫了他一眼并没说话,又看向了远处树上飘落的黄叶,那如古井般的眸子里似乎越来越深邃,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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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立冬,天气明显变冷了许多,虽然艳阳高挂却没了夏日的炙热,仿佛只是一个装饰一般。街道上,黄叶飘落,比起前几日来少了许多绚烂的色彩,更多了几分萧瑟。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
牛莎莎哼着歌走在人流稀少的长安街上,一路走,一路好奇地四处观望。
这条街不是主干道,聚集的主要是各种工匠店铺,所以平时来逛的人比较少,不似王府大街那般繁华热闹。整个长安街上,铁匠铺、乐器铺、兵器铺一家挨着一家,应有尽有。
牛莎莎从街头逛到街尾,又反着逛了回来,最后在一家叫做“常胜坊”的兵器铺门前停了下来,看那气派的招牌,各式摆设的样品,这家应该就是林嫂口中全京城兵器制造最好的一家了。
比别人多活了一世,该见识的见识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唯独有一样是她没享受过的,那就是——爱情穿越红楼之花开并蒂。
上一世,她颜值低,安全系数高,真爱不遇。她当剩斗士当得着急,常常幻想着如果找不到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是遇到一场可歌可泣的强、奸也行,可偏偏上天完全忽略了她,连强、奸都成了奢望。
这一世不同了,现在她颜值高了,安全系数却降低了,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几件防身的武器放在身上。
这年头,得防火防盗防sè_láng。
牛莎莎抬步走进常胜坊,掌柜的正在招呼一位客人,见牛莎莎进来,掌柜的向那位客人告了一声歉,热情的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光临本店,是想要打造兵器吗?”
牛莎莎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图纸来放在柜台上展开,道:“掌柜的,请帮我按照这张图纸做几件东西。”
掌柜的是个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打造了几十年的兵器,在兵器界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可拿着牛莎莎的图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眉头紧锁,竟是看不懂。
“姑娘,这是……”
“呵呵,我给你解释一下吧。”牛莎莎早就料到这个时代的工匠一定看不懂她的图纸,所以无论是横截面还是正面都标注得非常仔细。她微笑着从掌柜手上拿过图纸,铺在柜台上介绍道:“掌柜的,这个叫军刺,也叫三菱刺,这三方是凹槽,这上方突出来的是刀锋,还有这个……”
牛莎莎从尺寸到样式再到特点都一一介绍给掌柜听,引得旁边刚才那个客人也慢慢踱步过来站在牛莎莎的背后,认真的看着牛莎莎的图纸。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图纸上的几种武器,样式甚是新颖,再经过牛莎莎的解说,那客人看得频频点头,一看就是个对兵器甚是了解的行家。
“姑娘,请问,你这个图纸能借给在下一阅吗?”看了一会儿,那人忍不住问道。
“借给你?”牛莎莎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见对方长得魁梧有型,气度不凡,她呵呵一笑,“没事,你想看就看吧。”
“那就多谢了。”那人很有礼貌地冲牛莎莎施礼,然后接过图纸扫了一眼,又将目光在牛莎莎身上溜了一圈,好奇地问道:“这兵器设计得甚是精妙,姑娘也是习武之人吗?也喜欢用兵器?”
要知道,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别说是女孩子,就是男孩子习武的也不多。乍一见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进来这里打造兵器他本来就觉得稀奇,何况她拿出来的图纸还如此精妙,让人一看就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