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门再被拉开,后面跟着爷爷和张嫂。
视线落在深色系床上,男人平躺在上面,额头上放了一条毛巾,正在输液,脸色很不好。
“医生,我二爷怎么样了?”
慕林夕很着急,说话的声音不敢太大,怕影响二爷休息。
医生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出去说。
里面的三个人都出来,张嫂走在后面,反手关上门。
客厅里。
乔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搭在拐杖上。
“就是感冒发烧,你们别太担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鼻梁处的眼镜。
“我二爷都晕倒了,感冒发烧会这么严重吗?”
慕林夕一直紧蹙着眉头,在高铁上没见到二爷是什么样子,更是心急如焚。
“他烧的都快40度了!”医生强调,侧头看着慕林夕,“他最近是不是作息不稳定,工作强度大?”
张了张口,慕林夕一时语塞。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二爷了,知道他忙,但是没想到这么忙,身体都累坏了。
想起那天晚上,她还指着他,说讨厌他。
心里顿时愧疚丛生。
张嫂瞧着慕林夕低垂下去的脑袋,十足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揽过她的肩,拍了拍,低低的在她耳边安慰,“林夕别太担心,二爷会没事的。”
慕林夕抬头看着张嫂,点头,二爷肯定会没事的。
“爷爷,张嫂,我上去看看二爷。”
她咬了咬唇,碰到嘴唇上结好的疤,口腔内尝到点点的血腥味。
……
二爷的卧室门口,她抬手搭在门把手上,犹豫不决。
刚刚在门口看了一眼,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得出他脸色不好。
实在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二爷,转念一想,二爷现在没醒,她便深吸了一口气,拧开门把手,进去了。
坐在床边。
深色的被子盖到齐男人的胸口处,立体的脸庞,因为生病,少了几分锐气。
慕林夕抬手抚上他因为高烧变得干燥裂开的嘴唇,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触上的那一刻,像是反弹一样,她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天被二爷疯狂的吻着,她几乎透不过气,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窒息而死,但是他会松开她,让她呼吸到空气后,吻,又随之覆了上来。
记忆太深刻,一想起,嘴唇好像还会发麻。
床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盆冰水。
她拿起放在二爷额头上的毛巾,放在冰水里面浸泡一下之后,拿起来,拧干,再次放在二爷的额头上。
她看着床上的人,眨了眨眼睛。
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二爷了!
二爷在她心中一直是无所不能的样子,从来没有想过,二爷也会有病倒的一天。
检查了一下滴瓶,再帮二爷捻了捻被子,她轻轻的走出房间。
……
从c市带回来的行李箱还在一楼。
“张嫂,我从刘奶奶家带回了好些特产和干货,你来帮着我收一收吧。”
她把行李箱拖到厨房门口,她只有几件衣服在里面,剩下的全是特产和干货,怕蒙在行李箱中会变质,那就可惜了刘奶奶和周阿姨的一片心意了。
张嫂闻言,放下手中的活,手在围裙上搓了搓,“诶,好。”
她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分类放进了冰箱中,行李箱最底下有个信封,狐疑着拿起,问慕林夕,“这是什么啊?”
“我看看。”
慕林夕接过。
信封被封的整整齐齐,她撕开,里面一叠钱映入视线……
“张嫂……”
慕林夕瞬间红了眼眶,抬起头。
“这是刘奶奶她们的钱。”
“你这傻孩子,哭什么呢!”
张嫂立马站起来,伸手帮她抹眼泪,从小照顾到大的人,很懂事,看着她哭,心脏也跟着揪紧。
那叠钞票新的旧的混在一起,慕林夕一张一张的数过去,整整两千块钱!
“刘奶奶她们过的艰苦,我不能拿她们钱。”
两千块钱对于她们来说,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傻孩子,这是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她给了你,你就安心收着,时常去看看她就行。”张嫂拍了拍她的手,“钱乃身外之物,老人家到了年龄,就希望小辈们多看看她,多陪陪她。”
“可是……”
慕林夕泪眼婆娑,想起刘奶奶身上穿的衣服,洗的发白,都不知道多少年头了,她自己舍不得花钱,却塞钱给她!她不缺钱,但是那钱对她们来说,有很大的用处!
“好孩子,别哭。”张嫂抱了抱她,“你下次去的时候,多陪她老人家两天!”
慕林夕哽咽着,点头。
掏出手机,给在c市的刘奶奶和周阿姨打电话报平安,她已经安全抵达了。
……
临近中午,因为乔二爷晕倒,大家都没吃午饭。
张嫂现在才张罗着午饭的事情。
慕林夕透过窗子看到很多天没见的十七,它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
慕林夕一走近花园,十七好像就闻到了主人的身上特有的气味,白白的脑袋一转,呆了几秒,裂开嘴笑着跑到主人身边,抬起两只前腿,趴在主人身上。
吃完午饭,乔二爷的滴瓶正好滴完,医生帮他拔完针,离开。
晕倒的人悠悠转醒。
慕林夕端着张嫂特意熬的小米粥进二爷的房间,将端盘放在床头柜上,“医生说二爷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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