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道:“带一个人来见我,吕宏辉,男,民国六月初六戌时生人。”
林逸皱着眉头,“天下这么大,我去哪找他去?”
“你是镇鬼人,自然有办法,他现在在一个和尚手中。”
“和尚?”林逸立马想到当时在旅店的时候,从门缝中递进来的那张纸片。
“好。”林逸一咬牙,将这笔交易答应下来,指着跪在地上的钱项梁道:“但在此之前,你先将他交给我。”
红衣女子嘴角咧开,“你想要他?好,交给你。”
话音一落,红衣女子袖口那勾魂索猛然一颤,钱项梁的双眼顿时爆睁,一副目光呆滞的表情也随之换成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张开双臂,朝着林逸扑了上来。
林逸侧步后退,荡起手中勾魂索甩向钱项梁,这一招并不是为了攻击,只是为了虚晃一招,给自己争取时间罢了。
当下从腰带上扯下大红灯笼,单手结印,口中默念:“红幕疑掩,丹心内含,乾坤无极,道法自然,鬼灯咒,开!”
鬼灯一开,阿鼻地狱之下的无极孽火立马被引入鬼灯之上,将灯笼变成一团炽热的火球。
林逸手持鬼灯,当做流星锤来使,在空中抡起一个弧度,化作一颗陨落的流行,狠狠地朝钱项梁砸去。
“嘭!”
钱项梁被鬼灯击中肩膀,正好摔倒在一张课桌上,将其压得粉碎。无极孽火引火上身,钱项梁瞬间化作一个火人,不停在地面上哀嚎与狂舞。
只要孽火烧尽他的怨气,只要钱项梁的一身怨气化去,修为尽失,林逸就有把握用收魂符将他拿下。
可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巴猛地一吐,一大口血液顿时从她嘴巴里吐了出来,洒在钱项梁身上,竟然直接将孽火给全部浇灭了。
林逸心头一颤,手中可不慢,勾魂索一抖,如藤蔓一般,缠绕在钱项梁的腰上,往回一带,先要将他拉扯回来。
可谁知红衣女子握住勾魂索,手上一发力,捆在钱项梁脖子上的勾魂索瞬间收紧,将他死死锁住。
两人你拉我扯,一时间形成了一个僵持的状态。
“我说道轩你好了没有?我快撑不住啦。”林逸一边死死拉着勾魂索,一边催促道。
“我找到子悦的三魂了,但是她被一股力量锁住,我现在做法将这股力量破除,把子悦招回来,你再替我争取点时间。”
张道轩怔怔的望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银牙一咬,伸手去将绷带一点点扯开。
整条手臂之上,竟密密麻麻的画满了道家的咒文。
林逸若是见到这些咒文,一定看得出这是一道层层叠加的封印之法。只不过现在林逸背对着他,看不到这一幕。
但红衣女子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怔怔的望着张道轩的手臂,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慕名的恐惧,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看似儒雅文弱的衬衫男子,身上却蕴含着一股恐怖的力量。
张道轩画下一道符咒,平躺着放在桌上,右拳紧紧握住一串朱砂手链,口中喃喃念咒,手上的咒文放出柔弱的微光,一股力量用上掌心,灌入朱砂链中,往桌面上的符纸一拍。
大喝一声:“敕!”
一道恐怖的法力呈一圈波纹,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林逸触碰到这圈法力波纹,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看,但又怕红衣女子突然发难,只好作罢。
心中却是暗暗惊讶,早就知道张道轩不简单,没想到他的法力竟然强悍到这般地步。
又僵持了片刻,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手上突然发力,想要将钱项梁扯回来。
林逸当然不敢与她对拉,若是他手中的勾魂索再发力,只怕夹在中间的钱项梁会瞬间被撕得粉身碎骨,化作点点碎魂。
手中勾魂索一松,任凭红衣女子将钱项梁拉回去,林逸将手中的大红灯笼换成哭丧棒,脚下一蹬,踏着天罡步冲上前去。
哭丧棒上夹带着从林逸身上激发而出的浓郁阴气,舞动而起,砸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没料到林逸速度如此之快,赶紧驱使勾魂索松开钱项梁,挡在头顶,拖住哭丧棒。脑袋微微一甩,一条猩红的舌头从口中弹射出来,如同一柄尖锐的刺刀,狠狠地刺向林逸面门。
林逸一惊,连忙侧身,但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闪不及,只能被红衣女子的舌头刺穿肩膀,鲜血迸射而出。
“特么的。”林逸吃痛,暗骂了一声,脸发起狠来,再次调动出三成阴气,从丹田之内迸发而出。整个人被浓郁的黑色氤氲所包裹着,看上去和一只怨气加身的鬼魂毫无差异。
握着勾魂索的手立马结成法印,口中郎朗念道:“罡风卷日,幽月华升。鬼幕天张,万魂集焰。黑琰萦锁,万魂具焚!敕!”
咒语念过,那冥界勾魂索顿时变得如同烙铁一般通红滚烫,在空中抡起,甩向红衣女子,捆住了她凝脂般的秀颈。
炽红的勾魂索刚一接触到她颈部的肌肤,立马“滋滋”的冒起白烟,疼得红衣女子厉声哀嚎,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栋教学楼,显得格外刺耳。
借着这个好机会,林逸赶紧摸出一张收魂符,将倒在地上的钱项梁收入符中。手腕顺势一翻,将哭丧棒倒持过来,朝红衣女子额头上的鬼穴刺去。
只要鬼穴一破,任凭你是千年鬼首,也得魂飞魄散。
但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的呻.吟声突然变成了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