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忘了介绍。”黄毛甩了甩长得夸张的流海,脸上露出一副深情的表情,“哥就是那尘世中的一股清流,洗澈人间的污浊,哥就是......”
“你给我打住。”林逸皱起眉头,呵止道:“还清流呢,我看你就是一洪泥石流,给我说点实在的,你到底是谁?”
黄毛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我叫陆一凡,金山寺的俗家弟子。”
林逸虽然多少有些猜到,可当他真正说出口时,林逸还是微微有些惊讶——这特么形象也能进金山寺当和尚?
“所以在旅店那张纸片是你递给我的?”
陆一凡点头道:“对,是哥塞的纸片。”
“你是不是知道这桩灵异事件有关的事情?”
“当然知道。”陆一凡道:“当年就是我爷爷将它封印在这里的。”
林逸惊道:“你爷爷,是金山寺住持?不对,你爷爷是和尚,那你又是从哪来的?”
“捡来的。”陆一凡无奈的耸了耸肩。
林逸眉毛微微上扬,没想到这黄毛还是个孤儿。
“林逸,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上去在说话吧?”张文紧张兮兮的望着四周。
“血童都死了,你还怕什么。”
张文嗫嚅道:“我刚才被它吞进肚子里,现在对幽闭的空间特别有恐惧感......”
林逸登时无语,“亏你还是鬼差,胆子这么小。”
三人在井底又检查了一番,确定了没有遗漏任何邪物,张文便找了个借口,说巡捕司还有任务,直接乘风飞出井外先行离开了。
林逸无语的摇了摇头,画下一道地火符,夹在手中一晃即燃,丢在地上,将血水点燃,最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只千年邪灵解决了。
两人在胖子和张道轩的帮助下爬出井底,林逸直接累趴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
这倒不是因为从井底爬上来废了多大的劲,而是鬼身术带来的副作用,让林逸直感浑身脱力,头痛脑胀。
“林子你生病啦?”胖子上前触碰林逸的额头,发现他浑身滚烫,整张脸到耳根处,如烙铁般通红。
“额...正常情况,没死已经是万幸了。”林逸随口回了一句。
胖子紧张了起来,“什么时候你还有闲情开玩笑呢,你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去啥医院,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林逸坚持,胖子也没强求。
这时,门外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了一个人,众人看去,正是校长黄明昌。
林逸想到刚才自己在晒太阳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宿舍大门门前,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朝宿舍里眺望。
“各位都是法师?”黄明昌彬彬有礼的对众人拱手道。
“对,我们都是法师。”胖子大刺刺的回道。
几人相互介绍,寒暄了一番,在交谈中,林逸得知陆一凡原来是学校请下山来镇压妖魔的,学校的高层领导其实早就知道学校闹鬼的事情,只是一直把传闻压着。
早在建国年间,政.府想要将原本在这块地皮上的古宅推平,建成南城民族大学,但建校的那段时间,怪事频频发生。
古宅里每到夜间,时时传来女人的哭声,亦或是歌声。
建筑工地上的工人莫名惨死。
还有一口枯井,怎么也推不平,怎么也填不满。
种种迹象,使得建筑工地的工人直接罢工,再也不敢靠近古宅半步。
政.府实在没办法,只好请来金山寺的高僧,降妖伏魔。
这名高僧法号澄心,正是金山寺的住持,陆一凡的爷爷。
当时法事的过程不得而知,学校的档案案卷也并未记载,至今无从考证,但结果却是可想而知,澄心法师用燃灯锁魂封印住了女鬼,用金刚伏魔真经刻满井柱,镇住瓷娃血童。
陆一凡补充道:“我爷爷告诉过我,当时这只邪灵太过厉害,只能用三五年生的金刚菩提子打入它体内,再用金刚伏魔真经加持,才能封印住它。”
林逸沉思了一会,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在琅琊峰上的时候,它竟然能以一缕元神吸食自己的紫薇天火,原来它腹中藏有菩提子这般圣物,才化解了紫薇天火的灼烧。
这也说明了为何血童化开的时候,从血水中为何会浮现出一颗焦黑的菩提子。
林逸起身问道:“从建国年间到现在,这六十多年以来,学校都没出过事?”
黄明昌苦笑道:“哪能啊,据以前的老领导说,学校建之后,的确是安稳过一段时间,可是就在二十多年前,学校里再次闹出灵异事件。
每到晚上,封闭的二号教学楼里时常传出歌声,还经常还会有学生跑去教学楼里自杀,搞得学校人心惶惶......”
“那宿舍呢?”
“三号宿舍楼也是如此,以前是女生宿舍,每年都会出人命,而且...死状都很凄惨。”
林逸道:“那你们后来没去找澄心法师?”
黄明昌道:“没去,金山寺太远,以二十年前的交通运输,来回一趟得要个三五天,当时学校死了太多学生,迫在眉睫,只有请来当地最有名的法师来举行法事......”
二十年前,当地法师?
林逸一怔,“那个法师是不是叫钱项梁?”
黄明昌想了想,道:“我不记得了,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他很有本事,当时的确平息了学校的灵异事件,可是...他人也跟着失踪了,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在学校里。”
林逸点点头,那准没错